日落黃昏!風月樓後院,玉蘭花的幽香在沁涼的秋夜裏隱隱浮動。“哥哥!你可以不走嗎?”靜妹麵若梨花帶雨般,倚靠在院中唯一的一棵桃樹旁,對著身邊一身勁裝打扮的王翦糅聲道。“人家又沒指定你去!為什麼你要自告奮勇?!你不知道這任務很危險嗎!!”
王翦任心中心緒如潮湧,臉上依舊一副毅然,執著的表情。王翦後悔為什麼要向靜妹道別,為什麼在看到靜妹投入龐絹懷中,知道自己就隻能是屬於那種意義上的兄妹關係之後,心中依然不舍!回想前世自己助秦皇一統六國,位高權重之時,天下女子無不為我傾慕,我尚且未有絲毫動心之感。為何在今世卻對這萍水相遇的靜妹而心動,心痛!。。。。。心念至此,王翦不禁心中長歎一聲,暗道,還是太白金星說的對,愛一個人是痛苦的,被愛是幸福的。。。。。。
“既然你決意要去,我知道也強留不了你!”靜妹看見王翦臉上毅然的表情,知道自己再怎麼勸說也無用,“義氣!,這也許就是男人的宿命!為什麼男人總是要為了義氣,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去幫朋友,而義無返顧的拋下老邁雙親,結發愛妻,嗷嗷待哺的嬰孩。我知道,如果男人膽敢為了個人私欲而不去‘找死’!那他的一世英名就毀了,會被別人看不起,會被千人指為貪生怕死之徒,被萬人唾罵是為了兒女私情而罔故道義的懦夫!”話說於此,靜妹禁不住眼眶濕潤,“哥哥!在這個世上,我已經沒有了親人,我唯一可依靠,信賴的就隻有你和龐哥哥了!”靜妹忍不住淚流滿麵,撲進王翦的懷中,“如果我再失去你們的話,我再無生存下去的信念和勇氣了!答應我!一定要平安的回來!”
王翦禁不住心中熱血澎湃,抬起靜妹的臉,狠很的吻上了靜妹的嘴唇,“我一定會回來的!一定要照顧一生一世!”說完,轉身即走,隻留下麵胛通紅的靜妹驀然的佇立在桃樹下。
風花樓大廳。焦急等待的龍鳳麒望見於後院轉出的王翦,急道,“王兄,你和靜妹不就是道個別嗎!怎麼這麼長時間!典韋,廖化那邊都已經出發了,我幾番想去喚你,可都被龐涓止住了,哎,不說了,我們趕緊,別誤了大事!”‘龐涓’,王翦未及多想,隻應了一聲後,即隨龍鳳麒奔往刺史府!
這刻,徐州城內熱鬧非常,在通往刺史府的三條石徑大道上,浩浩蕩蕩的走著三路打著“冤冤冤”血紅大旗,高喊著“釋放裴老板,裴老板無罪”的遊行隊伍。
這三路遊行隊伍都是由風月樓的妓女們和歐文用重金雇來的平民,流浪漢組成的!風花樓的姑娘們因為老板被抓,風花樓被迫停業,自己將無著落,而且平日裏,裴老板對自己又不錯,從不苛刻自己賣笑而賺取的血淚錢。如果裴老板坐牢,也就意味著自己將失業,又要過著顛沛流離的日子,假使官府接管風月樓,自己繼續做的話,那也隻有被剝削的份,官府的黑暗又不是沒領教過!所以,姑娘們一聽說廖老板要組建遊行隊伍向官府抗議,不容分說的,強烈要求加入。
正是由於風花樓的這些姑娘們加入也使的遊行隊伍越來越壯大!姑娘們一路上賣力的呐喊著,時不時抓住立於街邊觀看熱鬧的一些自己的熟客,強迫他們加入遊行隊伍。迫於姑娘們的淫威,絕情和恐嚇的話語(列如,你不過來,老娘就把你那些所謂的隱私全抖摟出來!等等。),絕大部分姑娘們的熟客都心不甘情不願的跟在隊伍後麵,有氣無力,沮頭散氣的喊著那些口號。
遊行示威!在徐州聞所未聞,民反官,鬧事,這還了得!軍部得到消息,立即部署,指示道,不散即抓,反抗即殺!
自曹豹將軍身死,主將異人,徐州部隊各級軍官揣揣不安,自古都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深為自己前途擔憂!這次,來了一這麼好的差事——鎮壓亂民!這些亂民,隻需嚇唬嚇唬肯定就做鳥獸散!不用冒戰陣廝殺九死一生之險,就能立上一大功!又為自己的仕途加重一砝碼!擺明是送上門的美事!徐州警衛部隊得令,迅速反應,整軍即往鎮壓。
想是想的美,可軍隊一進入現場,一線指揮官頓時傻眼了!這哪是亂民啊!即有衣觀華麗,在徐州聲名顯赫的富人,又有徐州城大小官吏的子弟!隨便對哪位隻是凶一點都會有性命之憂!更何況是去用武力鎮壓!最要命的還是走在隊伍前列的那群風花樓的姑娘們。剛想和言悅色的勸說一下,姑娘們就扯大嗓門大呼小叫道,‘你們這些臭男人,平時揩老娘油的時候怎麼就沒這麼威武!幹什麼!反了你不成!拿把破刀嚇唬老娘啊!來,是個男人就往老娘這裏砍!’話沒說完,就做撒潑狀!軍官無奈,隻得討饒,深怕姑娘們口沒遮攔,再抖摟出一些私房陋事於此,勢必成為徐州城百姓茶餘飯後的消遣談資!那自己在徐州,也就再無臉見人,再無處容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