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葉時雲現在就是真情演繹。

如係統拍著胸口保證的話,他端起一喝就醉過去了。而蘇靜南從頭到尾都托著下頜看著他,看他端起小玉杯,看他仰頭喝下,看他扶著頭歪在自己肩上,最後伶仃大醉。

直到這時蘇靜南才有所動作,他直起身子,原本迷醉的眼瞬間恢復得和以往一般。若是葉時雲現在醒來就又會知道自己被驢了——蘇靜南哪有什麽醉意?

偏頭望著自己肩上的人,蘇靜南忍不住捏捏他的臉:“灌醉我想做什麽,嗯?”

葉時雲不答,咂咂嘴將頭埋在他的肩上。

蘇靜南失笑。

但想想他並不甘心葉時雲就這樣睡過去,索性伸手戳戳他把他鬧醒,不讓他睡過去。

葉時雲嫌他煩,輕哼一聲把臉埋進他的肩窩。

這個過於親昵,又充滿了依賴性的動作叫蘇靜南的眼暗了暗。

冷月落在二人身上,近旁有一株開得正好的紅桃,水中養得鮮紅的錦鯉一搖尾巴甩出一串水珠。歲月靜好,春光正好。

靠在他身上的人微微吐著清新的桃子香,蘇靜南難以忍耐地曲了曲手指,一點一點靠近他,試探著:“葉時雲?”

葉時雲迷迷糊糊地聽到有人叫自己,發出一聲乖乖的鼻音:“嗯。”

“時雲。”

“嗯……”

兩次都得到了答覆,蘇靜南沉默許久。

等葉時雲快睡著了,他才又靠近他一點,輕輕拉住他的一隻手,啟唇道:“童愫?”

葉時雲兩次快睡著都被打擾,小脾氣上來了點,十分不配合地哼了聲就要挪位改去趴桌子。蘇靜南手疾眼快地將他抓回來,又摸摸他的頭頂,順了許久的毛,葉時雲才不情不願哼哼唧唧地繼續呆著。

等他重新安靜下來,蘇靜南第四次輕聲喚他:“童愫。”

然而才低聲叫過,以為葉時雲已經得手的方思源端著幾盤小菜過來湊熱鬧,卻看到本該是審問者的葉時雲趴在蘇靜南身上,呼吸淺淺生死未知。

而本該是被審問者的蘇靜南生龍活虎,半點醉意都沒有,看他的眼神……還有一絲絲的不善。

靠山暈了,方思源本該立馬識趣地退下,有多遠走多遠。

但他自覺性地覺得自己現在不能走,得守著葉時雲,一步都不能挪。他硬氣了一回,頂著蘇靜南的目光,佯裝看不懂:“王爺我家公子他,他這是……?”

蘇靜南淡淡道:“醉了。”

知曉葉時雲一切計劃的方思源:“……”

怎麽能醉了呢。

難道雲哥他第一次玩這種帶機關的東西,把酒搞混了?方思源痛心疾首,看吧,他之前就說了不該把兩樣東西都弄成桃子味,很容易分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