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這一次,他不會再成為他的弱點。

身為一個男人,卻躲在另一個男人身後,縱使在這個世界他真的能力有限,可恕他做不到。

就算沒功夫,他也不會比任何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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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日。

祁元甲隻剩一口氣吊著命了。

葉時雲蹲在石室中,仰頭望著牆上看不出顏色的壁畫。

滿室橙色的火照得石屋通明,也柔化了葉時雲的麵部輪廓。

忽然,他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這是多日以來除他以外的活人腳步,聽到的一瞬間,他閉上了眼心中格外平靜——終於快要結束了。

隻要祁元甲一死,他就能恢復自由。

腳步聲一點點靠近,朝這邊走來,輪椅上的祁元甲略略動了動。

沒過多久,來人便推開了石門。

從石門後露出的臉,是張麵帶微笑,俊逸得幾乎妖治的麵孔。他一身鮮紅如血的緋衣,唇上的盈盈笑意卻並未傳達到一藍一黃的異色瞳孔中。

見到他,葉時雲站起來,心中鬆了口氣打招呼道:“薛教主。”

祁元甲這輩子最恨的人肯定是薛蘊,他出現在這葉時雲一點都不意外,事實上如果他不來葉時雲才是真的意外。

薛蘊穿紅衣,說明他的另一人格出現了。

果真是邪氣四溢,半點往常的溫柔都沒有,一雙眼無論看誰都有一種說不出的虛假感,猶如在看死人。

他的唇勾了勾,意味深長道:“葉公子好,您可真是……多災多難啊。”

葉時雲皮笑肉不笑:“托您的福。”

薛蘊目光閃了閃,想起葉時雲見到他時首先向他身後看了眼,麵色微緩,帶著絲幸災樂禍的笑聲反戈一擊:“公子別急著鬆懈,您再等等?”

葉時雲的笑僵在了臉上,一絲不祥的預感慢慢湧現在他的心頭。

他道:“你什麽意思?”

薛蘊歪頭:“和公子打了幾次交道,公子也是聰明人。會來誰,您早就知道了,何必要抱那一絲絲僥幸,不肯相信自己的猜想呢?”

葉時雲微微握緊了拳頭。

薛蘊注意到他握緊的拳頭,閉目笑道:“我這師父有多瘋,您和他相處一年難道還不知道他的性格?”

說著他睜開眼:“他從不考慮什麽叫因果報應,無論落到什麽田地,永遠隻會覺得是別人的錯。而不會想想,是否是自己過分。他能因為一件小事就牽連到你,把你扣在他身邊一年,又為什麽不能恨兵圍青坊島的隧王呢?”

最後一個話音消失。

葉時雲再次聽到一個自遠走近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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