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彭舉當時沒傷到後來還是被熾陵手下的黑熊所傷,那是後話。
熾陵回想這一千多年的點點滴滴,伸出手摸了摸弟弟熾葵的墓碑。
如果沒有熾葵他怕是早就死了,熾葵為了他違背了良心做了很多不該做的事情,而他竟然還要去傷害熾葵用命守護的殷小姒。
熾陵靠在熾葵的墓碑上狂笑,他是多愚昧才一直活在瘋狂中,如果不是熾葵在千年前承受被詛咒反噬的危險這一世柳芸溪也是要早早死去的。
他現在也不知道柳芸溪能夠活著是因為熾葵還是因為那個死而複生的莊純。
非常後悔告訴柳芸溪會讓她身邊的人一個個都死在她的麵前,要讓她痛苦,讓她永生永世都得不到幸福。
他更後悔的是不該偏執的活在自己給自己構築的妒忌中害了菡萏。
此時熾陵覺得他對不住很多人,這一生他隻剩下遺憾和痛苦。
腳步聲從遠至近,一個少年慢慢的走了過來。
熾陵抬起頭看到一個年輕卻挺拔的身影,俊美的五官如雕刻版棱角分明,墨色長發肆意在後背飄散,雖然麵生可他覺得非常的熟悉。
“熾陵,兩千年了,你還不能釋懷嗎?”少年嘴角勾起聲音邪魅。
熾陵眼眸一眯,“是你?”
他記得這個聲音,是那個銀發戴著麵具的男人。
千年前和千年後都是這個人傷了他,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柳芸溪不是蓬萊仙子,她十世轉生早就非你所愛。如今的她隻是一個普通人,你該放手了。”
熾陵看著眼前的人,此時他不想去折騰了,他知道自己打不過這個雖然年輕卻實力不減的少年,還有,他看了看熾葵的墳墓,不能再讓小葵擔心了
“我答應你以後都不會出現在她的麵前,不過,你要告訴我,蓮珠到底是誰?”
這個執念糾纏了他上千年,菡萏已經不在,他要的答案隻能來問這個少年。
少年看到熾陵戾氣全消似乎真的放手了,他嘴角勾了勾,“她是你的女兒,是菡萏給你生的女兒,她和玄珠是同母異父的雙生子。”
熾陵全身都是一僵,他想到過菡萏瞞著他的是這件事,可他一想到玄珠是尚彭舉的女兒他就覺得蓮珠不可能是他的女兒。
看到少年轉身離開他大喊,“蓮珠現在在什麽地方?”
少年眉頭揚起,“她現在很幸福,你隻需要知道她過的很好就夠了”
看到少年的背影消失熾陵躺在熾葵的墳墓旁,就好像弟弟就在他的身邊一樣。
他也曾經有個女兒,原來菡萏對他並非無情。
“承寶,承寶”柳芸溪和尚彭舉剛剛回到陵城的大宅就發現不省心的兒子不見了,一晃多年沒來陵城,此番前來也是為了參加外孫女的大婚。
外孫女這一晃都二十了,如今小四都成了親自己家那個臭小子卻還單著,這二十幾歲都沒有個合適的女人看上他也是讓父母著急。
柳芸溪隨著年紀的增長愈發的成熟美麗端莊高貴,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一些痕跡卻因為有尚彭舉的嗬護顯得微不足道。
雖然是普通人的身體卻孕育了她和尚彭舉的骨肉,老天也許是厚待她的。
“芸溪,承寶可能去找他那三個外甥去了,兒子都這麽大了別總替他操心。”尚彭舉攬住了柳芸溪的肩膀,夫妻恩愛了二十幾年如今還整天膩在一起,要多甜蜜有多甜蜜。
柳芸溪伸出手在尚彭舉的胡子上拽了一把,“兒子這麽大了又是白虎族的王,你就不擔心他娶不到媳婦兒?”
尚彭舉抓著她的手親了一口,“就因為承寶身份特殊,普通女子又如何能嫁他?別擔心了,他又不是小孩子。”
“彭舉,純兒和殷顯已經很長時間沒看到承寶了吧?承寶突然成年不知道他們看到會不會嚇到?”
尚彭舉親吻她的額頭,“嚇不嚇到說不好,吃驚總是會的。”
至於有多吃驚?尚彭舉笑了笑,他看到承寶長大的時候有多吃驚殷顯應該就有多吃驚。不對,應該比他更吃驚才對。
至於正給女兒準備婚禮的殷顯在看到小舅子尚天承的時候下巴差點掉到腳麵子上。
他脫口就喊出了,“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