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好奇起來,靖王殿下和天武皇帝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天武皇帝是提防靖王殿下的,為何還委以重權?還令其與太子同尊?以天武皇帝的性子,既是提防了,必定會想對待君瀚引那樣,果斷壓製的呀!
而靖王殿下若是無心皇位,若是待天武皇帝和太子都是一心一意,他為何收買天武皇帝身旁的人?連蘇太醫這樣的人他都收買得了,可想而知他花了不少心思的。他不謀皇位,謀的又是什麼呀?
孤飛燕好奇歸好奇,對這些事也沒多大的興趣。隻暗暗提醒自己,日後在皇上麵前提及靖王殿下的時候,還是要謹慎再謹慎的,切莫給殿下招惹不必要麻煩。
她回答道,「奴婢今早進宮麵見皇上,皇上說讓殿下護送奴婢前往煙雲澗求醫。時間緊迫,不知殿下何時方便啟程?」
「午後吧。」
君九辰答應地很爽快,他親自替孤飛燕倒了一杯茶來,挑眉看來,示意她坐下。
「謝殿下。」
孤飛燕繼續迴避他的目光,坐下來喝茶。
君九辰又道,「你那葯礦石的方子極好,再替本王琢磨幾帖,備用。」
孤飛燕就怕他提葯浴的事情,她低聲回答,「是」。
然而,君九辰並沒有再說什麼了。他轉身朝花園看去,滿院子的連翹花都在凋謝,落花滿地,小徑上鋪麵了花瓣,成了名副其實的花徑。
兩人不說話就這麼幹坐著,心虛的孤飛燕本該更加尷尬的,可也不知道為什麼,她非但沒有,心情反倒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除了偶爾的鳥叫聲外,偌大的花園靜謐極了。風乍起,黃燦燦的連翹花便紛飛了起來,漫天都是。
孤飛燕下意識抬眼看來,這才發現靖王殿下在看花。
他的側臉輪廓如刀削一般,菱角分明,線條完美,比起正麵看,更加冷峻好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身前這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的傷春之景,孤飛燕看著看著,心中竟不自覺浮出一抹傷愁之情。
漸漸地,她竟有種似曾相似的熟悉感,卻分不清楚是對眼前這一幕熟悉,還是對心中那股莫名的殤愁感熟悉。
彷彿,她曾經在哪裏見過眼前這一幕景;又彷彿,她曾經為某個觀花謝紛飛的男子而傷感,心疼過?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因為眼前這個男人,而生了熟悉感。
曾經那股疑問,又一次浮出心頭,「靖王殿下,到底是我小時候見過你,還是原主小時候見過你?」
她想問,卻終究不敢唐突,更不敢暴露太多。就憑一份自己都抓不住,說不清的感覺,能證明什麼呀?
此時此刻,君九辰並不知道孤飛燕正在看著自己,他望著紛紛的連翹花,亦是心有熟悉感,心有哀傷。隻是,不知熟悉因何而起,更不知哀傷之情因何而起,他絕沒有文人墨客的傷春悲秋之心。
直到芒仲過來了,君九辰才令其備馬備糧,準備午後啟程。
孤飛燕收斂了心思,回明玥居去準備行禮。她都要出門了,卻突然想起臭冰塊那張藥方來,連忙折回去帶身上。那張藥方挺難的,她都沒時間好好琢磨。
下午,孤飛燕就和君九辰秘密離開晉陽城。
趕了近十日的路程,這日旁晚,他們終於抵達了煙雲澗。這煙雲澗是一個古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