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辰察覺道孤飛燕的異樣,卻隻當是自己打擾了她。
孤飛燕不得不轉過身來,假裝被吵醒,「你回來了呀?現在什麼時候了?」
她都沒敢看他,一邊問,一邊鑽到他懷裏去。君九辰由著她鑽,寵溺地輕笑,「快到亥時了。聽下人說你睡了一日,餓了嗎?」
孤飛燕以為隻是天黑了,沒想到都亥時了。她連忙抬起頭來,道:「不餓。我竟睡了那麼久!宮裏頭一切可好?」
君九辰見她滿臉通紅,連脖子也紅紅的,連忙摸了摸她的額頭,問道,「你沒事吧?臉紅成這樣?」
君九辰不說,孤飛燕都沒感覺自己的臉在發燙,她解釋道:「可能是這被子太厚了,悶的!」
她才蓋被子多久呀,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牽強。她連忙坐起來要下榻,「他吃飯了嗎?我給你下碗麵去!」
其實她害羞,卻也想知道君九辰為何會在這事情上騙她。這讓她說他什麼好呀!隻是,她還未準備好怎麼問他。
孤飛燕要走,君九辰卻大手一伸,就將人撈回來。他也起身,慵懶懶半躺著,讓孤飛燕靠在他肩上。他淡淡道:「我也不餓,咱們聊聊吧。」
孤飛燕一聽他這語氣,就猜得到他要聊什麼了。她暫時放下那無名書,乖乖地靠著,道:「嗯,你說,我聽。」
君九辰想聊的自是他的娘親和父親。他問道:「昨夜,我娘可同你說什麼了?」
孤飛燕都不好意思告訴他昨夜都是她在說,敏姨說的很少。她道:「敏姨倔起來比太傅還難纏!解鈴還需既係鈴人,這事太傅不親自來,咱們誰也沒辦法。」
孤飛燕說著,狡黠一笑,道:「不過,咱們倒是能設個局,把太傅引來!隻要他們倆見上了,咱們就能知道怎麼回事了!」
君九辰轉頭看去,輕輕揩了揩孤飛燕的鼻子,道:「我父親可沒那麼好騙,再者,大秦的洪澇瘟疫嚴重,南部尚未完全穩定局勢,若非非常重要之事,他也不會輕易來。」
孤飛燕思索著。
君九辰又道:「燕兒,此事需從長計議。我爹爹和娘親都是顧全大局之人,在如今這節骨眼上,若因他們的私事影響了其他事,他們都會內疚,倒不如暫時維持現狀。」
孤飛燕自是明白這個道理,若是沒有想到好的辦法,隻會將事情弄巧成拙。她點了點頭,問道:「念塵十歲有什麼特殊意義嗎?敏姨到底是在躲什麼呢?」
敏姨說永遠都不回太傅身旁了,卻沒有說一輩子都不見太傅了。念塵十歲之後,她是允許念塵去見太傅的,也接受念塵把太傅找來他們。孤飛燕總覺得敏姨離家出走,躲著太傅,更重要的原因似乎在於念塵,而非她自己!
君九辰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可是,他也想不明白十歲對於念塵而言有何意義。他十歲那年,恰逢冰海之戰,所有人都在忙碌,父親是最忙碌的,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
孤飛燕突然有了個念頭,她連忙問,「會不會孤家還有什麼秘密?你十歲那年恰逢冰海之戰,你爹爹沒來得及告訴你?」
君九辰搖了搖頭,「若是重要之事,父親當年病重險些喪命,不至於沒告訴我。再者,冰海之戰後近一年的時間,父親也沒理由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