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寒冷,刺骨的疼痛漸漸的遍布百裏明川全身,他扶著牆,慢慢的蹲了下去。他抱著自己蜷縮成一團,沒撐多久就跪了下去。但是,他並沒有雙膝跪下,他就跪了一膝!他恨不得蜷縮得更緊一些,躺倒地上去。可是,他撐著,他沒有!
長長的巷子,一半在陽光的照射下,明媚溫暖,一半的大樹的遮擋下,昏暗陰涼。百裏明川就跪在這明媚與昏暗之間,像極個被拋棄的孩子,孤獨淒涼卻又有一股不容任何人輕視的倔強。
他安靜急了,那雙天生魅惑的狹長雙眸微微眯著。他在固執地承受,耐心地等待。寒氣加重,疼痛亦加重,不僅僅全身上下,五髒六腑感覺到冷,就連骨血都感覺到冷,靈魂也都感覺到冷。他一忍再忍,終是閉上了眼睛。而就在閉眼的這一剎那間,他竟有種靈魂要被冰封住的感覺。
怎麼會這樣?
看樣子,沒了炙火,他寒氣的反噬是加重了?孤雲遠說過的,他會死。他怎麼還能妄想體內這寒氣因為炙火的壓製而減弱呢?
他最終會以這樣的方式死掉呢?是身體被冰封,還是冷得失去了神識,不知不覺死去,就好似睡著了一樣?他還剩下多少日子?他還有什麼想做的?
百裏明川就這麼跪著,思索著,這樣足足煎熬了半個時辰,終於,寒氣開始散去。寒氣散得比來得時候快,可惜,百裏明川卻好似經歷了一場長時間的硬仗,可謂精疲力盡。
他跪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起身來,摘下兜帽。他仍舊要追孤飛燕他們,他剛剛出巷子,就又叫鮫兵送來了一個好消息。
鮫兵稟道:「三殿下,好大消息!有水姬大人的下落了,屬下的人在冰海附近的水域裏發現水姬大人隨身攜帶的匕首,還有不離身的兩枚玉牌。這些一定是水姬大人故意丟下的,水姬大人一定就在冰海附近!」
水姬?
百裏明川都快忘記這個在百楚國神秘失蹤的下屬。
他仍沒怎麼放心上,隻隨口道了一句:「繼續追查,有消息立馬來稟。」
鮫兵點了點頭,見百裏明川的臉色不好,他小心翼翼地勸說:「三殿下,屬下等人幫您追,您休息幾日吧。」
百裏明川充耳不聞,眸光依舊嚴肅。他繞開了鮫兵,大步走出小巷子,追著孤飛燕馬車遠去的方向而去。
他就這樣一路跟著,保持了最遠的距離,卻又保證不會跟丟。數日後,孤飛燕他們靠近了神農穀,百裏明川隻當他們要去神農穀。然而,還未進入神農穀地界,百裏明川就收到了鮫兵的消息,確定妝婆劫天澤皇帝躲到了妝婆古墓,已經數日都沒出來了!
百裏明川在懸崖上停馬,他眺望山下孤飛燕他們的馬車。很快,他就明白了孤飛燕他們並非要去神農穀,而是要去妝婆古墓!
他喃喃自語:「莫非,他們查出什麼秘密了?」
他回想起上一次被困妝婆古墓裏的所見所聞,卻琢磨不出裏頭的玄機。他沒有猶豫,遂下山尋了水路,憑著之前的記憶,先孤飛燕他們一步進入妝婆古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