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非卿終究沒憋住笑意,沉沉笑了幾聲,忍不住抱他到懷裏,往那腮幫子上親親咬咬,滿意後才說道:「我教你上馬。」
話落拉著他行到馬兒左側,將韁繩繞過馬頭在頸部掛好,口中一邊交代道:「記得要在馬前身處上馬,否則容易被踢著。」
「跑得飛快不會踢我的。」蘇如異為自己溫順的馬兒辯解。
「那也要記住,」這人捏他一把,「假如是騎別的馬兒,就更要注意了,知道了嗎?」
蘇如異連連點頭。
「過來,」平非卿把韁繩遞到他手中,指點道,「將繩索與馬鬃一起握在左手,左腳踩鐙,右腳借力乘上去。」
蘇如異覺得好困難,抓著鬃毛的左手還有點不忍心,問道:「它會不會疼?」
平非卿低笑:「你這麼個小東西便墜疼它了,別的人怎麼上馬?」
「你是飛上去的......」
「那你要不要先學輕功?」
蘇如異忙搖頭:「我要先學騎馬。」
這人糾正著他的動作,一邊扶著一些,助他登上馬背。
「坐穩,右腳也踩牢。傻瓜,不要將整隻腳給套進去了。」平非卿話裏掩不住笑聲,捉著腳踝替他調好位置。
蘇如異緊張了好半晌,幸而「跑得飛快」的確極為溫和,從頭到尾沒有隨意晃動過馬身,將他穩穩地馱在背上。他慢慢地放鬆下來,肩背打直後,視線開闊,能越過矮牆看到庭院外去,欣喜難抑道:「我會騎馬了!」
平非卿無言,這才到哪兒,恐怕連自己怎麼下來都不知道。
而此時的蘇如異才想不到下馬那回事,記起這人之前告訴自己,若要馬兒跑起來,用腳跟輕磕馬肚便好,於是動一動腳,也捨不得用什麼力氣,往那肚皮上碰一下,嘴裏興高采烈地呼一聲「駕」。
「跑得飛快」起初沒怎麼領悟到他的意思,待到他急了,晃了幾下韁繩,才抬起蹄子,「啪嗒啪嗒」地往前走了幾步。
這麼幾步可把蘇如異高興壞了,一時得意忘形,竟側著身子拿手掌輕輕拍了拍馬屁股,原本隻是在緩慢行走的馬兒提步慢跑起來,晃得他身子往後一仰,差點摔下來。
還沒回過神來便被那人攬到懷裏,踩輕功落到地上,馬兒背上沒了重量,獨自跑了幾步便也停了下來。
「打算快一些的時候,身子要向前傾,記住了?」平非卿無奈,見這少年點頭,又補充一句道,「慢慢學,不要心急。」
蘇如異又點點頭。
表麵上很是聽話,心裏卻絲毫未被嚇到,整一上午都興致勃勃,學得不亦樂乎。
待到下馬時倒也有些成就,雖還不得奔跑起來,但至少學會了如何上馬下馬,還能騎在馬背上緩緩地繞著庭院走上幾圈。
「我會騎馬了嗎?」
午飯桌上,蘇如異問了好幾次,平非卿不厭其煩,一遍遍地點頭,每每也不忘交代:「我不在的時候,不許一個人去騎馬。」
「好。」蘇如異乖乖答應,對他笑道,「我下午去憐君閣。」
「嗯。」平非卿頷首,順手拈走他嘴角飯粒。
如此玩了一遭,又想起要去憐君閣了,眼看他恢復成之前那般開心的樣子,這人自是說不出的滿意。
一切重歸寧和,除蘇如異之外,平非靈更是一早便忘了那日清晨的痛苦,隨時皆是了無煩憂的模樣,平非卿暫斂神思,重又將精力安於書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