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滄朔皇帝人已蒼老,接近十年未曾選妃,應該不至於納她入後庭。後一輩的皇子之中,太子早已娶妻,也不太可能會娶鄰國郡主,以免在自己身邊培植鄰國勢力。剩下的皇子裏,未婚還適婚的隻有兩人,一個是攝政王夜月明,還有一個是靖王夜月夕。
這兩人無論是誰,都能成功達成她覲見皇帝的目標,然而若要有人從旁協助,則必須是許嫁夜月明不可。
這一關節,即便夜月明當時大喇喇的說過,若是暴露了她能拔開匕首的事情,她必然會是他的王妃,可到底還有變數,她究竟應該如何做?
眼見外頭的月色漸漸不再明朗,帝璽便再也顧不得許多,喚來鬆墨,沉香,如是這般吩咐了一下,兩個小姑娘麵麵相覷,沒有一個敢於應承的。
“你們倆隻要幫我順口說一句就好了,這事兒也定然追究不到你們身上。”帝璽盡量緩和語氣溫柔吩咐她們,可兩個小姑娘還是沒有應承。
鬆墨略比沉香大些,見帝璽沒有作罷的意思,隻好柔柔開腔:“姑娘,我們這麼說出去,對您的聲名不利。”
“聲名本就是身外之物,何況我又不是你們滄朔的人,要名節也沒什麼用。拜托,隻要你們出去說一句就好。”
鬆墨看了看沉香,倆人交換了一下顏色,這才緩緩點頭:“既然上頭讓我們伺候姑娘,我們自然聽姑娘的。沉香,我們去說吧。”
“謝謝兩位姐姐。”帝璽雖說沒有見過鬆墨與沉香,可從她們說話的方式與語調來聽,應該比她現在的年齡略略大些,叫一聲姐姐,應該沒有什麼差池。
兩人行禮退去,不多時,外頭就多了許多姑子婆子在牆簷邊故意大聲討論著什麼,好像想要刺激她一般。
“我聽說啊,這今晚來王府的姑娘,可有些不得了呢!”
“怎麼了?有什麼好玩的事情麼?”
“喲,你們還不知道呢?那姑娘可當著鬆墨沉香倆丫頭的麵,大言不慚說什麼,要嫁給我們王爺呢。”外頭這個聲音刺耳的女人聲音聽起來約莫有四十歲的光景,一張嘴得利尚且不擾人,無禮也要攪鬧三分,那尖酸刻薄的聲音傳入帝璽的耳中,很是受用。
加油說吧,有多尖酸就說多尖酸。帝璽在心中如是說著。
“我們流月城無論是不是適婚的女子,哪個不想嫁給咱們王爺,從此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哪兒就輪得到這麼個騙子了。再說了,她除了還稍有幾分姿色之外,哪點配得上咱們王爺了。”
“可不是麼?我可跟你們說,這姑娘呀,進了咱們王府,就趾高氣昂的,真把自己當未來王妃看了,那鬆墨不過是給她添的茶略略燙了些,你們猜怎麼著?可不得了了,姑娘直接把那熱茶全倒到鬆墨衣服上了,你說人姑娘要是心再黑點,把茶水往鬆墨臉上潑,這萬一毀了容,鬆墨可怎麼許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