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郡主會突然這樣?”連城小心翼翼將帝璽放在床榻之上,人卻沒有離開,他一直握著帝璽的手,甚至連目光都沒有挪開片刻。
帝江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夜月明搭腔說道:“郡主突然喊冷,然後就推開南陽王跑出去了,我們也覺得很奇怪。”
連城是親眼見過帝璽上回發病的,那一回,她也是無緣無故突然就喊冷。因而夜月明這個誤打誤撞的說辭,沒有引起連城的任何懷疑,隻有一點,連城擔心帝璽這樣犯病會越來越頻繁。
“你們都出去吧,郡主這邊我來照料。”連城在思索帝璽那句連翹到底是什麼意思,便也懶得再去跟帝江他們糾纏,隻想靜靜陪在帝璽身邊。
夜月明張了張口,到底歎了一口氣,跟眾人一起,離開了邀月樓。
“般若,帝璽曾經是否出現過這種情況?”他們下了樓之後,便各自離去了。
帝暮全程沒有再跟帝江說過一句話,這個向來尊師重道,愛重父親的女子,現在跟帝江形同陌路。昆吾本就隻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對帝家這些人本就沒什麼感情,更談不上會跟誰多有聯絡,既然沒他什麼事了,便自己回房了。
夜月明和般若,卻一道走了小徑,避開了人群,在慵懶的午後慢悠悠散步遊玩起來。
可惜倆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沒有。”般若跟在夜月明身後,似乎犯了嘀咕,有什麼東西想說又不便說一般。
夜月明看不見般若的模樣,聽他如此回答,便也沒有繼續問詢,隻是問了些他們之前一起生活的趣事,般若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著,顯然心思並不在與夜月明這般毫無意義的閑聊上。
他在想,方才帝璽出去的時候,靈元似乎不太對勁。
洛羽臨走之時曾經交代他,要注意帝璽的靈元是否繼續渙散,若是沒有,手頭事情辦完再去找藏靈匕不遲。若是靈元繼續渙散,則必須馬上動用所有能動用的力量,盡早找到藏靈匕。
可方才,帝璽心思大慟之下,靈元的狀態清晰擺在他的麵前,他分明看到,帝璽的靈元已經徹底散開了。
靈元散成一盤散沙,照理來說,帝璽此刻應該已經灰飛煙滅,宿體也該化成飛灰了才對。
可帝璽沒有任何問題。
般若便動用了佛嗔之眼,驚覺帝璽那徹底渙散的靈元之中,似乎還有別的東西在撐持靈元,散而不滅。
那是什麼東西?
這個發現一直困擾著般若,即便麵對少主,他也沒有把心思全然放在夜月明身上。
“般若,小王問你,洛公子為何要幫小王?”夜月明踏著雪徑走到渾身微微發熱,眼見著不遠處已經是南陽王偏邸的後花園,便幹脆不再繼續往前,轉身看著般若,似有探究。
“不知道。”般若還是言簡意賅,可並未撒謊。
洛羽從頭至尾,除了必要的解釋之外,絕少會告訴般若,目的是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而般若天性涼薄,也從來不過問除了尋找老工匠之外的事兒,倆人默契十足,這才多少年下來沒有產生過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