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兒,你瘋了麼?”寧家婦人拽過寧意,雙手抓著馬鞭讓寧意放手。
寧意的父親也一臉眼熟地看著兒子:“你為什麼要跟帝姑娘一起走?”
“孩兒想去建功立業,帝姑娘是郡主,孩兒要跟她去投軍!”寧意一雙眼睛片刻不肯離開母親,說的每個字都斬釘截鐵,帝璽卻是愣住了。
她什麼時候暴露過自己的身份?寧意是怎麼知道她就是郡主的?
“你這孩子到底在胡說些什麼?帝姑娘怎麼可能是郡主,跟娘走,娘帶你去找大夫看看,別是生病病糊塗了。”寧意的娘親聽他這麼說,更是抓著寧意就要往回拽。
帝璽看著這些十裏八鄉的村民,到底還是放下了馬鞭,寧意與母親一下失去了來自馬鞭那端的拉力,雙雙跌在地上,帝璽卻沒有拿眼去看他們,她隻是朝著這些村民行了個禮:“我的確是南陽王府的南陽郡主,諸位的救命之恩,本郡主沒齒難忘。”
“你……你真是郡主?”寧意將母親攙扶起來,母親卻一把打開他的手,隻是死死盯著帝璽,語氣充滿了不可置信。
帝璽從腰間拿出一塊腰牌,攤在手間,放到了寧意母親的麵前:“腰牌為證。”
她說完,又轉眸看向寧意:“你真的想去建功立業?”
“是,小人想要保家衛國。”寧意的眼睛亮晶晶的。
“好,那就跟本郡主走。”帝璽沒有多猶豫,翻身下馬撿起馬鞭,寧意的母親渾身一抖,鬆開了抓著馬鞭的手。
帝璽見寧意的母親失魂落魄的模樣,便好言安慰道:“您放心,寧意跟我走,絕對不會吃苦頭,他日衣錦還鄉,寧家滿門風光。”
“意兒能不上戰場麼?”寧意母親殷殷切切地望著寧意,忍不住便哭了起來:“我們就這一個兒子。”
“寧意既然跟我走了,就是我的貼身護衛,除非我上戰場,否則定然沒有他上戰場的道理。”帝璽朝他們發了個誓,用以表明心跡。寧意母親再如何不舍,到底拗不過兒子,還是放了手。
帝璽隻覺得心下歉疚,朝他們深深鞠了一躬,這才同寧意一道,同乘一匹馬,揚鞭而去。
帝璽有自己的考量,寧意身上的力量實在是太過強大而又不可控,如果留這樣的人在寧家村,說不準會有生靈塗炭的危險。若是帶寧意走,這種風險會小很多。
寧意在馬背上一聲不吭,隻是死死環著帝璽的腰,片刻不敢鬆手。帝璽卻突然問道:“你為什麼要跟我走?保家衛國那一套說辭可以省了,我不想聽假話。”
寧意手一緊,聲音顫抖:“我就是想跟著神仙姐姐。”
“籲。”帝璽一勒韁繩,停下馬兒,不由分說拖著寧意就下了馬:“你若不說,我現在就把你從這山崖間扔下去。”
寧意有些猶豫,仿佛在做什麼思想鬥爭一般,過了好一會兒,才絮絮說道:“我從懂事起就總是夢到神仙姐姐,夢裏,我是跟著神仙姐姐走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