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沉香被鬆墨這麼一推,回過神來,連忙跟上夜月明離去的步伐。其餘人等都走了出去,連聽鶴也跟著昆吾暫時離開了。隻有寧意,說什麼都不願意走開,直到帝璽說了一句叫花雞還能吃麼,他才興衝衝地跑出去,去小廚房熱叫花雞去了。
人一走光,帝璽馬上招手讓鬆墨過來,低聲問道:“你知不知道王爺喊沉香過去,是不是有什麼事?”
“不知道……今天沉香就出去給您請了一次太醫,結果半道上碰到了昆吾先生,就帶著先生回來了,其他的好像也沒有別的了。”鬆墨一直都跟沉香同吃同住,兩個小姐妹關係非常好,沉香有什麼事兒都會告訴鬆墨,鬆墨也真心喜歡帝璽這樣的主子,凡是帝璽問話,她向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請太醫……半道上遇到昆吾?這是不是太湊巧了?”帝璽活了幾百年,深信天下沒有那麼多湊巧的事情,加上夜月明又突然帶走沉香,心底裏便有了論斷。
隻怕沉香並不是一個多幹淨的姑娘。
“鬆墨,替我拿一件披風來,我們去找夜月明。”帝璽掀開被子,吩咐鬆墨道。
“郡主要救沉香?”鬆墨有些詫異:“還是別去了,王爺待我們向來是很好的,再說沉香那麼好一個丫頭,郡主可以盡管放心。”
帝璽自己穿好了鞋,見鬆墨仍然在念叨,幹脆自己打開箱子,拿了一件比較厚實的披風裹上,絮絮說道:“我隻是想看看王爺到底問了沉香什麼,再說大白天的,就是我想偷聽牆角,也做不到啊。對了,阿意回來的話別告訴他我去了哪裏,讓他等著我就是了。”
“可是……”
“別可是了,在這裏等我。”帝璽攏了攏披風,推開房門,快步走了出去。
鬆墨目送帝璽離去,眉頭都聚到了一起,顯然是在擔心帝璽。
帝璽自己沒有注意到,昆吾的藥不但暫時緩解了她的寒徹病症,而且居然讓本來已經渙散的元靈有了聚攏的跡象。彌薑,還有昆吾,倆人或是有意或是無心,都在幫助帝璽改變自身岌岌可危的身體狀況。
夜月明有個不太好的習慣,那就是非常喜歡在書房找人談話。這一點應該是遺傳自他的父親,滄朔老皇帝。這倆人對書房好像都有著不同尋常的偏愛。
帝璽走到書房的時候,裏頭正傳來了沉香的啜泣聲。聲音不大,可好在夜月明屏退了下人,因而聽得分外清楚。
“沉香,小王並不是想責罰你,隻是希望你清楚,你現在是在小王手下照顧郡主,郡主就是你的主子,除此之外都不應該是你關心的。”夜月明的語氣聽起來並沒有發怒,反而好言安慰的成分更重一些。
沉香還是在哭著,不知道她跟夜月明又說了什麼,夜月明淺淺歎息,道:“起來吧,下次不要擅作主張了。”
帝璽聽到這兒,確定不會再聽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了,加之聽夜月明的語氣沉香應該沒有大礙,便悄無聲息地從書房離去了。哪兒想到她這一離開,好巧不巧碰到了喬裝改扮的靖王夜月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