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九皇子殿下向來紀律嚴明,侍女與太子宮私下有交集你竟然是一點也不知道,殿下對自己府內的人可真是放心啊。”帝璽有些嘲笑的說了一句,指了指不遠處跌跌撞撞朝他們走來的沉香:“殿下看看,沉香與我們聽到消息進宮之時,有什麼不一樣。”
“沒什麼不一樣,還是兩個眼睛一張嘴,不過……小王怎麼記得,晨間沉香穿的是一套藕色寬臂裙,怎麼這會兒是天青色襦裙了?”夜月明雖然向來懶得觀察這些,但是鬆墨與沉香,還有趙印,現下全都是照顧帝璽的人,他便不由得多放了一份心思在這些人身上。
“可不是麼?做賊心虛,你們府上這位沉香姑娘,隻怕跟太子宮的人關係匪淺,說不準還是個間諜。”帝璽凝視著漸漸走進的沉香,笑容越發詭異起來。
沉香是被兩名孔武有力的侍衛帶來的,一進曲園亭,沉香就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奴婢見過王爺,郡主。”
帝璽揮揮手讓四周的人都下去,這才輕輕一托,將沉香給托了起來:“怎麼了?要給我行這種大禮?就是找你過來問你幾個問題,順便閑話一下家常,你怕什麼?”
沉香平日裏看起來大大咧咧的,性格也很豪爽,可骨子裏她也是個心思細膩的人,雖然帝璽這麼說,她依舊低垂著頭,不敢直視夜月明與帝璽:“奴婢有罪。”
“這話說得真重,我沒有責怪你,隻是希望你能實話實說。”
“奴婢……今天的確去了太子宮,找了一趟太子殿下。”沉香的頭埋得深深的,聽起來聲音也充滿了歉疚:“但是奴婢沒有出賣王爺和郡主,奴婢隻是……隻是跟太子殿下說明了情況。”
夜月明聽沉香這麼說,一手就砸到了桌麵上,顯得有些怒不可遏:“你去找大哥說明什麼情況了?”
“殿下別激動,沉香最多也就是個背主求榮的罪名,不值得殿下生氣,更何況事情還沒水落石出,對不對,沉香?”帝璽言語之中夾槍帶棒,故意給了沉香一些心理上的壓力。
沉香渾身一個瑟縮,連連搖頭:“奴婢真的沒有對不起王爺和郡主。郡主發病那天……奴婢出府去找大夫,可奴婢覺得郡主的病實在是太過奇怪了,尋常大夫未必能醫治得好,應該隻有昆吾先生才有可能救治得了郡主,於是奴婢就去了太子宮。哪兒想到在半路上,奴婢就遇到了太子殿下和昆吾先生,太子殿下說……說……他喜歡奴婢,希望奴婢做他的側妃,奴婢不想答應,可太子殿下說隻有奴婢答應了,他才肯放昆吾先生跟奴婢走。奴婢便跟太子殿下說,讓奴婢思考幾天,再給他答複。沒想到……沒想到今天去太子宮,卻偏偏碰到了郡主。郡主,奴婢所說句句屬實,奴婢這條命是王爺救的,奴婢與太子殿下更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奴婢絕對不會背叛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