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說,夜暉遺詔讓夜月明流放北漠,是不是有讓夜月明肅清北漠不堪一戰的局麵的含義在內。
“北漠風光甚好,大口喝酒大塊吃肉,一樣痛哉快也,還管什麼邊軍?真當小王是閑不下來的命?”夜月明冷笑一聲,對帝璽的這個提議表示了否決:“小王從現在起就要做個混吃等死的閑散王爺。”
帝璽心知夜月明這話隻是說來給她聽的,便也不去辯駁,隻是順著夜月明的話頭說道:“那本郡主就跟著王爺一道吃香的喝辣的。”
“這是自然,有小王一口吃的,自然也有郡主一口吃的。”
夜月明說的格外認真,帝璽也承了他的情。雖說與夜月明相處時間不長,可帝璽清楚知道,夜月明是個外冷內熱,對人極好的一個人。琉璃公子,心也如琉璃一般,不染塵埃,這才會一次又一次被夜月照和夜暉坑了。
倆人閑閑敘了些閑事,直到日落西山,才各自回房吃了點東西,天未徹底暗下,帝璽便修書一封傳信給了遠在壁國的連城,信中照舊問候了帝暮的近況,同時告知連城暫時不要著急,等他們落腳,自會再傳信給連城。
將信送出後,帝璽昏昏沉沉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睡得非常酣暢甜美,以至於當鬆墨沉香照常喊她起床吃早膳的時候,她還賴在床上,起床氣十足:“不吃了,我再睡一會兒。”
這種大夢不醒感覺實在是太好了,自從成為造物靈,帝璽很少有這種睡不醒的狀態,這樣賴床有起床氣的感覺,已經遠離她三百多年了。
一覺睡醒,帝璽心滿意足地伸了個懶腰,然而她眼睛還沒徹底睜開,就聽到外頭傳來了鬆墨有些慌張的聲音:“郡主,不好了,大理寺來人了。”
“來人就來人,不過宣讀聖旨而已,值得你這麼大驚小怪的麼?”帝璽有些老大不高興地睜開雙眼,嘟嘟囔囔說著,從床上坐了起來。
“不是的,”鬆墨聽到帝璽回聲,便推開房門走了進來,一臉張皇:“大理寺的人是帶著枷鎖來的。”
枷鎖?帝璽有些發愣。夜月照哪兒來的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對他們下手?就算是流放,也不該此時就來抓人啊。
“走,我們出去看看,沉香呢?讓她去找殿下。”帝璽沒有多想,馬上穿了鞋換了一套輕便的衣衫,匆匆洗漱了一下,走出房門就像大廳走去。
鬆墨亦步亦趨跟在身後,匆匆忙忙替她整理發髻,同時口中還回答著:“沉香早就去找殿下了,長離現在帶著府兵圍著大理寺的人,應該不至於鬧出什麼亂子。”
帝璽沉沉一歎:“你覺得長離派兵圍住大理寺的人還不是鬧出大亂子?快走快走,去晚了真的要出大事了。”
大理寺的人定然是奉命前來的,長離公然抗旨的行為若是換了別家王爺,隻怕十個腦袋都不夠砍。夜月照多多少少有些忌憚夜月明,如果不再阻攔長離,這事兒傳揚出去,夜月明想不完蛋都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