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去?”倆人幾乎同時開口詢問,然後又同時笑了起來。
對他們來說,帝璽並不是非常重要的人,醒了固然好,但是也沒必要特地去看望。般若的目標從來都隻有一個:找到老工匠的轉世,讓他把自己串起來。聽鶴則僅僅隻是受了昆吾先生的委托,來照顧帝璽罷了。
他們對帝璽的感情及其單一自然,隻是一般的朋友罷了。既然如此,還不如先幫寧意處理一下他自殘的傷口來的更好些。等其他人都跟帝璽寒暄完了,他們再進去,也不妨事。
夜月明等人進了屋子之後,看到的卻是目光呆滯,再次昏迷的帝璽。
睜著眼睛昏迷的,恐怕也是隻此一家,別無分號了。
夜月明本就放浪形骸,不拘小節,一見帝璽這般滑稽模樣,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洛羽瞅著帝璽,嘴角彎了彎,似乎想憋住笑意,可努力了半天卻不奏效,終究伸出手捂著嘴巴,用袖口擋著麵部,估計早在下麵笑開了。
倆人笑完了,便都止住了笑顏。
夜月明望著地上絲絲縷縷的血跡,一下就明白了寧意為什麼會說出帝璽醒了又暈了的話來了。帝璽暈血,他是知道的。
洛羽替帝璽把了一下脈,確認帝璽身上的仙芝丹藥性的確全都解除了之後,手上氤氳了一層淡淡的幽藍色光芒,源源不斷輸送進帝璽的腦部。
帝璽的眼珠轉了轉,嗯哼了一聲,意識似乎重新清醒了過來。
“阿璽,你感覺怎麼樣?”夜月明俯下身子,瞅著還有些迷茫的帝璽,特別有心地站在帝璽目光能及的地方,避免帝璽再次看到地上蜿蜒的血跡。
帝璽狠狠將眼睛閉上,然後又狠狠張開,如此這般做了十來個眨眼的動作之後,終於恢複了神智:“還好,沒什麼事。”
帝璽頓了頓,又說道:“你們之前在屋子裏說的話,我都聽到了。王瑞死了對不對?”
洛羽有些怔神,仔細將帝璽打量了一遍,語氣很是不可思議:“你是怎麼知道的?”
“不知道……我雖然昏迷著,但是都聽得見,所以……我也知道阿意他……”帝璽朝外頭看了一眼,確認寧意沒有走進來,才神色哀哀地說道:“阿意他是魔尊。”
“意識還沒清醒的魔尊,算不得魔尊。”洛羽似乎從心底裏排斥寧意這樣的魔尊轉世,當著寧意的麵還好些,若是避開了寧意,他臉上的嫌棄根本就掩不住。
想想也是,寧意這一世實在是太過癡傻浪漫了,隻知道一味地對人好,從來不會想一想自己的處境。魔尊可是魔界的頭號人物,居然如此慈悲為懷,帝璽想著,如果她是魔界的人,恐怕也會有些嫌棄這樣的老大。
可是帝璽終歸是帝璽,知道了寧意是魔尊的轉世之後,她懸著的心還是放了下來。
魔尊需要遵守三界規則,這是鑄入所有三界六道領袖骨子裏的約定,誰都可能背叛這些遊戲規則,他們絕不會違背。
寧意身上的力量本就讓帝璽吃不準會不會為禍一方,總是帶著寧意也正是基於這層考量,可既然他是魔尊,那麼這種擔憂也就徹底消失了,轉而代之的是,她要如何將這件事告訴給寧意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