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夜月明與帝璽在餐桌上碰頭,倆人紛紛表示已經準備妥當,於是早膳用畢後,倆人各自攜帶了約莫半個月的幹糧,從地牢裏接出了有些焉了的蘇勤,三人在沒有帶別的隨從,就這麼朝著格朔城的方向,幽幽而去了。
格朔城與玉琢城的距離並不近,雖說不用穿過塔幹沙漠,但是也要繞著塔幹沙漠的外圍走上約莫十天。這十天,帝璽走得那叫一個提心吊膽,生怕馬飛帶著他那群馬匪不知從哪兒冒出來,非要請他們去吃飯跳舞。好在這種臆想中的場景並沒有出現,因為太接近塔幹沙漠的外圍,馬飛的人如果在這附近活動,很容易被守城官兵給抓了。
這群人在沙漠裏是一等一的好手,可出了沙漠,未必是這些兵丁的對手。
三人無驚無險到達格朔城之後,帝璽非常幹脆的從蘇勤的懷中摸出了一塊成主印信,帶著蘇勤橫衝直撞直接進了格朔城的府衙。
帝璽早有耳聞,說是格朔城內的情況很複雜,蘇勤雖然能夠動用所有格朔城內的百姓和士兵,但是同時,還有一個人能夠動用這些力量,那就是夜月明的十三叔,夜惠儀。
夜暉繼任皇位之後,他的兄弟們全都被夜暉分封了出去,這位十三皇子,幾十年前就被分到了北漠格朔城,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回過流月城。
對於這位十三叔,夜月明也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聽夜暉偶爾提起,也是說這個十三弟脾氣古怪,不好金銀不好美女,更不貪戀權位,隻好一個賭字,無論什麼事都喜歡賭。
一路來的路上,夜月明也將這些情況大致講給了帝璽聽,蘇勤雖然還焉了吧唧的,但是聽到他們談論十三皇叔夜惠儀,還是忍不住插話補充了幾句,大意是說,格朔城內所有命令,如果夜惠儀沒興趣,那麼他可以暢行無阻,可若是夜惠儀對此感了興趣,那麼必然要賭上一番,贏了,錢就歸他,輸了,他的錢就送給別人,這種遊戲在格朔城幾乎每個月都在上演,夜惠儀也有輸有贏,除了辦了幾件明知是錯誤的荒唐事之外,倒也沒有真的傷筋動骨。
帝璽對這樣的人物沒來由地感了興趣。一個用賭來決定一座城池的未來的人,如果話語權真的在他手上,那麼帝璽確認,夜惠儀不是個麻煩。
竅門也不是沒有,她是靈,就算靈力再稀薄,也是靈,耍些手段對她來說,還算是輕而易舉的。
“殿下,既然你的十三叔這麼喜歡賭,不如我們也賭一賭吧、賭一賭,幾天才能搞定你的十三叔。”帝璽對夜惠儀的興趣一下變得極為高漲,她說著不算,還比劃了三根手指頭:“我賭,一天內。”
夜月明挑了挑眉:“郡主這話說得太過了,一天內就解決十三叔,郡主要準備多少銀兩才夠?”
帝璽微微一笑:“天機不可泄露,殿下就看著吧。”
夜月明失笑,連連點頭:“好,那就看郡主的了。”
三人這般走走停停地,從府衙居然也晃悠到了夜惠儀的府邸外頭。
蘇勤有氣無力地報上自己的名號之後,王府外頭的侍衛立刻進去通傳,半刻中後,王府大門大開:“王爺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