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不修聽到帝璽這一聲相公,嚇得渾身一個激靈,連連搖頭,結結巴巴說道:“沒沒沒沒沒沒有,沒人來過,不過,王爺……不,不不是,是殿下,殿下已經暫時定居在了玉琢城,前些日子下官還去見過皇子殿下。”
“這麼說,葉大人是見過一字並肩王了?”個子瘦一些高一些的官員問道。
葉不修點了點頭:“五城城主商量著給殿下接風洗塵,所以我們就都去了玉琢城。”
那兩位欽差似乎並沒有得到夜月照的格外指示,這麼蜻蜓點水地問完之後,就將話頭轉到了正事上:“陛下對這一次的賑災非常看重,你碎葉城年年拿到的撥款是最多的,然而地下河道的疏浚工程卻一年比一年爛,陛下對你的能力產生了懷疑,因此才派我們兩個下來看一看情況,前陣子我們接到一個奏報,說是這是碎葉城裏官官勾結,竟然沒有一個是幹淨的,不知可有此事?”
“趙大人,這麼說可就是冤枉下官了,您是不知道這地下河道有多寬多深,每年疏浚本身就要耗費巨大的人力和財力,這近些年擁堵的就更加厲害了,朝廷撥下的那些賑災款本就遠遠不夠,因此,直到現在我們都還沒有動工疏浚,再這麼下去,將會影響到秋天啊。”葉不修的眉頭擰成了川字形,看起來似乎格外糾結,然而帝璽看在眼中卻覺得這葉不修現在這副憂國憂民的模樣與在沙丘行台之時的模樣判若兩人,這讓弟媳不由得對葉不修有些刮目相看,她認為葉不修恐怕還有更深層次的麵目是她沒見過的。
“行了行了,我和錢大人不是來聽你說這些的,朝廷這一次撥下的欠款比去年足足翻了一番,但是,我跟錢大人這一回來必須要將款項落實到位才能離開,否則我們無法向陛下交差,這個中緣由,希望葉大人能夠理解和支持。”趙大人說著,指了指身邊稍稍胖一些的錢大人。錢大人也點了點頭,算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帝璽在腦海中瘋狂地思索著兩個人的名字,想了半晌才有些記憶。
這姓趙的,似乎叫趙蘭,雖然名字女裏女氣的,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清官,他的官階品級很低,但是卻是擔任著言官的重任,夜暉在世之時,趙蘭就經常惹得皇帝不高興,因此幾次三番被貶。
隻是夜暉貶黜他從來隻是腦門一熱,向來都是前腳剛貶,後腳就馬上把他給招回來了。
這人在官場浸淫數十年,可以說是一個道德的標杆,無論說提起趙蘭都要豎起大拇指表揚一番。
至於那位姓錢那就更有意思了,錢思人如其名,每天想的就是怎樣撈錢,而且他想歸想,撈錢的手段也非常高明。
可以這麼說,大家都知道他富可敵國,但是他怎麼貪到這些錢的,這些錢又是從哪兒來?從哪兒出去的?還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加上此人又能幹的很,夜暉在世之時對他極為信任和倚重,便一直沒有倒下來,在夜月明與夜月照的爭儲之戰中,錢思也非常聰明地選擇了夜月照的陣營,因此夜月照對他也信賴有加。
錢思和趙蘭可是一對天生的死對頭,現如今,這兩人居然難得能夠這麼異口同聲的來管這賑災的事兒,實在是有些出乎旁人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