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明看過去,居然是一隻貓臉麵具,頓時臉色垮塌了一半。
“小公子你別生氣呀,貓多可愛啊,我覺得你跟貓一樣,看著就讓人歡喜。”虞淵指著自己手中的貓臉麵具,蹬鼻子上臉起來,甚至想把麵具往夜月明的腦袋上套。
夜月明往後退了好幾步,一句小王不帶這玩意兒險些脫口而出。
“你別跑嘛,別擔心,這個麵具戴起來可好看了,你要不喜歡就算了,娘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個道理我是懂的,我隻是覺得小公子跟貓兒很像很像,如果我惹到小公子了,小公子別生氣呀。”虞淵的眼睛非常好看,圓圓的眼珠子裏纖塵不染,無論是誰看到這樣的眼睛都會覺得這不是一個沾染了凡塵的女子。
夜月明看著虞淵這副模樣,有些奶胖奶胖的胳膊伸了出去:“你把麵具給小……我,我戴給你看。”
虞淵聽了夜月明這話,頓時驚訝地說不出話兒來了,她直愣愣瞅著夜月明,好半天之後才悄聲說道:“小公子你同意戴麵具了?”
夜月明眉頭一皺:“你給不給嘛。”
“給給給,給你。”虞淵連忙將麵具遞給夜月明,夜月明往自己的臉上一套,從貓眼那露出來的眼珠子看起來有些羞澀和可愛,加上夜月明本身狡黠,倒像是一隻真的貓一樣。
夜月明戴上麵具,看著虞淵,看著她眼底的那種驚喜,沒來由地心裏一陣柔軟。
他是皇子,他自幼生長在乳娘身邊,等到三歲開府封王,便一個人搬出去住了,他年紀小,可從未感受過有一個姐姐或者是妹妹是怎樣的感覺,現如今見到虞淵這般,單純地為了一樣東西而開心的人,心裏如何能不柔軟?
他摸了摸大了許多的麵具,半天之後才問道:“我能脫下來了麼?不早了,如果我還不回去,家裏人可能要找我了。”
虞淵這才從愣愣的表情裏回過神來,她嗯嗯了兩聲,將夜月明摘下的麵具抱入懷中,一笑,那一雙眼睛就流淌出無盡的笑意,看得人心裏怪舒服的:“貓公子,謝謝你。”
“……”聽到這樣的稱呼,夜月明渾身一抖,可想了想,虞淵叫他小公子也好聽不到哪裏去,貓公子就貓公子吧。
“貓公子,明年……明年廟會,你還會來麼?”虞淵看著夜月明有些冷峻的小臉,笑得更加開心了。
夜月明呆了一下,然後悄悄嗯了一聲:“如果你來的話,我可以來、”
“那,明年今天,我們還是這裏見,我會帶上貓臉麵具的,貓公子,如果你願意來,記得那天來找我,我會等到天亮的。”虞淵極為欣喜地看著夜月明,說起話兒來,聲音就像是百靈鳥一樣動聽。
夜月明在心裏默默記了一下日子,然後就朝虞淵拱了拱手,告辭離開了廟會。
那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麵,夜月明不知道她叫虞淵,虞淵也不認識夜月明,隻喊他貓公子,廟會之後,她還是尋常人家的女子,做著尋常女孩該做的事兒。他也仍然是攝政王,偶爾出使別國,為了滄朔的利益遊走列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