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思滿臉寫滿了嫌棄,跟個炸毛的刺蝟一樣,被趙蘭一刺激就炸了毛:“你這人怎麼回事?誰要來看你了?我是外頭……待不習慣,所以來牢裏換換口味而已,你懂什麼。”
“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進個牢房還給你進開心了是不是?告訴你,進了我們大人的牢房,你就是鳥兒,也插翅難飛了。”衙役在後頭狠狠推了一把錢思,直把錢思推地好幾個趔趄,險些沒站穩。
“你你你這小廝,狗眼看人低是不是?瞧不起我是不是?你記著,你給我好好記著,等爺我出了這牢門,就要你的狗命。”錢思哪兒受過這種閑氣?被一個看板房的給氣得七竅生煙,不由得大罵出口。
趙蘭在一旁看著熱鬧,哈哈大笑:“錢大人啊錢大人,你也就是口頭說說,就你這麼精明的人,還要人家的命?別吹了,我趙蘭還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麼?”
錢思狠狠瞪了趙蘭一眼:“你幫著外人欺負我是不是?老趙,你也太不厚道了,我可是為了你才進的牢房,你非但不感恩,還落井下石,還讓人家看我的笑話,你這人也太不厚道了。”
錢思說著,胖嘟嘟的臉一抖一抖的,看起來居然還有些可愛。
趙蘭也不跟錢思計較,自顧自往牢門一站:“請吧,錢大人。”
錢思呸了一聲:“誰要跟你住一間牢房了?牢頭,我要住最好的哪一間牢房,你幫我拾掇拾掇。”
“還拾掇拾掇?你當我們地牢是客店啊?要不要上等牢房給您開一間啊?進去吧。”獄卒見錢思還開始沒完沒了了,不由得翻了個白眼,打開了趙蘭這間牢房的牢門,直接把錢思給推了進去。
錢思哪兒瘦過這樣的委屈?頓時被氣得麵紅耳赤,跟剛出水的河豚一樣,本來就有些肥胖的臉看起來更肥胖了:“你小子給爺等著,等爺出去了一定要你的好看!”
趙蘭搭上錢思的胳膊,將他伸出去控訴獄卒的手給壓了下來:“得了吧錢大人,人都進來了還擺什麼威風,給誰看啊?讚這一出戲可不是這麼演的,你別拿錯劇本了。”
錢思仍然氣鼓鼓的,但是又有些委屈地看了看趙蘭:“老趙,你這話說的太傷人心了,我,錢思,跟著先帝這麼多年,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就是偶爾逢場作戲進了一趟牢房,也不會受人這麼冷遇,老趙,我難受。”
趙蘭聽錢思這麼說,居然給錢思捶起了背不說,還柔聲安撫道:“錢大人,咱們當官的,就要能屈能伸,否則怎麼幫陛下做事?受了委屈沒關係,有關係的是陛下會不會心疼你受委屈,這才是重點。”
錢思那一聯的頹喪,聽了趙蘭這一句話,馬上就如同雨後初晴一樣,陰霾盡散了:“有道理嗨,有道理。老趙,別看你這人平時又迂腐又喜歡跟我作對,可關鍵時候還是你說話中聽。”
“我就權當你是誇我了,錢大人,坐。”趙蘭擺擺手,指了指地上的幹稻草,請錢思就坐。
錢思一看那些團成一團一看就髒的不行的稻草堆,那屁股是上上下下挪了好一會兒,比劃了好一陣子,也沒有勇氣坐下去。趙蘭見此情形,二話不說走到錢思身後,在他下次下決心試圖坐下去的那一瞬間,雙手搭上他的肩頭用力往下一按,錢思就跟狗啃泥一樣跌坐到了地上,隨即他就嚎開了:“屁股,屁股,摔成八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