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說話!哭什麼哭!”夜月照顯然也受不了葉不修這個模樣,動怒喝道。
葉不修嗚嗚咽咽了好一會兒,才把哭腔給壓下去:“陛下,那戶頭的確是罪臣與錢大人的。”
寧意聽到這裏,朝帝璽笑了笑,那笑容裏的意思很明白,葉不修還是很明白事理的,知道誰能救他一命。
可葉不修的下一句話,就像是平地驚雷,把帝璽與寧意給雷了個外焦裏嫩。
“但是罪臣孝敬錢大人的這麼多錢,錢大人分文未取,因此一直都存在罪臣的賬戶裏頭。昨天,趙大人派郡主來跟罪臣串供,讓罪臣一口咬定錢大人是背後主謀。罪臣要死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罪臣死也不能拉無辜的人當墊背,還請陛下明察。”
葉不修這一招出其不意,別說帝璽和寧意呆住了,連趙蘭都看傻了眼。
他直勾勾盯著葉不修,那眼睛裏好似要冒出火來一樣:“葉不修,你吃錯藥了?你說的這都是什麼話?我什麼時候讓郡主跟你竄口供了?這些錢是你孝敬給錢思的,這話是不是你說的,是不是你承認的?你怎麼轉眼就不認了?”
葉不修麵露難色,苦笑著說道:“趙大人,您看,罪臣現在都這副模樣了,還有什麼必要替錢大人說好話?您也別逼罪臣了,罪臣的確是送了賑災銀,可錢大人也的確分文未取啊,再說,郡主昨天就是來找罪臣串口供了,趙大人不信可以去問一問郡主啊。”
帝璽見葉不修居然把燙手山芋往她身上扔,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
這家夥難怪能在碎葉城貪汙這麼多年還屹立不倒,葉不修實在是太精明的一個人了,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想倒打一耙,把髒水撲到她的身上,好徹底洗幹淨錢思,這個手段實在是太高明了。
“陛下,我昨天的確帶著阿意去找了一趟葉大人,不過不是為了串供,隻是為了葉大人的印信。那個印信是用我壁國的皇家貢玉做出來的,是有人在壁國皇庭偷盜的證據,我為了查明真相,這才去牢裏跟葉大人見了一麵。”印信是用國璽做的這種事情,帝璽自然是不會明明白白告訴給夜月照聽的,反正意思差不多,不要出太大的紕漏就行了,帝璽自覺這個解釋還算合理。
夜月照隻是隨口嗯了一聲,似乎並沒有采信帝璽的說辭,但是,他也沒有繼續深究。
“陛下,葉不修這是反咬我一口啊,臣冤枉。”趙蘭被葉不修這麼一趟髒水潑下來,馬上跪了下去,連連解釋道。
錢思也開口說道:“陛下,臣跟趙大人共事這麼多年,臣相信他是不會威逼利誘讓葉大人說謊話的,但是趙大人可是專門管天下文人的,那一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把黑的說成白的,臣相信,趙大人一定沒有威脅葉大人,但是他一定暗示葉大人要栽贓陷害微臣。還請陛下明鑒。”
趙蘭本以為錢思是真心實意替他說話的,可沒想到好好的話從錢思口中說出來,難聽極了。趙蘭聽著恨不得跟錢思拚命才算完,可畢竟皇帝在上頭坐著,趙蘭也不敢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