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璽聽夜月明這麼說,心知夜月明所說應該事涉機密了,然而這裏畢竟是脫斡勢力所在的氈房,如果在這裏談天,難免會被人聽了去,因此帝璽搖了搖頭,用口型對夜月明說道:“今夜午時,鄂爾渾河邊上老地方見。”
夜月明讀懂帝璽的意思之後,點了點頭,便不再繼續說下去了,反倒開始扯起了閑篇。
夜月明這回來找她要商談的這件事,其實帝璽也想找夜月明聊一會兒,她到現在為止參與過的最高等級的戰鬥無非就是奪嫡之戰,那樣的規模再大也有限,至於出征……她倒是的確跟著出去過,但是皇帝不過是因為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錦城,加之國璽附靈不能離國璽過遠,這才帶著她罷了。
對於策劃這麼大的戰鬥場麵,其實帝璽還算是初出牛犢。
夜月明就不一樣了,夜月明可是個中高手,她的計劃如果能通過夜月明的首肯,本來會是一件非常令人振奮的事情,然而方才,。夜月明偏偏說他要借此機會攪亂忽爾紮忽思三個兒子的奪位之路,這樣一來,她的計策會不會從旁掣肘夜月明,就成了她現在最擔心的的事情了、
今夜午時,鄂爾渾河相會,她必須要去。
連城與夜月明這倆人閑話聊著聊著聊到了帝璽的身上,夜月明毫不客氣地把帝璽在流月城之時一個人吃了十來個人的飯還不覺得飽的糗事都說給了連城聽,連城聽了隻是笑,甚至笑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等帝璽回過神,這倆人早就因為她而樂開花了。
帝璽現是有些愣怔,再聽了一會兒之後,忍不住狠狠瞪了他們倆一眼:“嘲笑我很好玩麼?我那時候身體不好,如果不再多吃點,萬一生病了怎麼辦。”
帝璽這話是說給連城聽的,夜月明隻道帝璽這樣的非人類應該不會生病,因此隻認為她的話是托詞,可連城聽了帝璽的話,笑意卻漸漸消失了。
他站起身子,伸出雙手小心握住了帝璽的手,放在手間輕輕包著,語氣疼惜:“你是不是瘦了很多苦?怪我。”
“帝江和王新那兩個老狐狸在你身邊,你哪有辦法施展拳腳?我本以為我在流月也可以輕而易舉扳倒王新,卻沒想到被帝江撿了個漏,活活把所有權利全都攤到了他的身上,一家獨大,你的日子怎麼會好過?”
帝璽聽著連城開始自責,心裏隱隱也有些難過,她拍拍連城的肩膀,安撫他道:“現在帝江尾大不掉,想要徹底把他給摁死,非要我們同心協力不可。”
帝璽說著,笑眯眯地扭頭看向夜月明,雖然她根本看不清夜月明現在的模樣,卻還是露出了狐狸一般的笑意:“殿下,話我可就明明白白在這裏說了,你要是想傳話給他我也沒意見。”
夜月明啐了一聲:“郡主拿小王當什麼人看了?小王就是再不堪,也不至於拿郡主做靶子。”
帝璽聽了夜月明這話,雙腿立刻站得筆直,隨後將雙手從連城的手中抽出,交疊放在身側,身子微微下蹲,行了一個非常標準的禮:“殿下,我與你之間的事情,連城並不知道,我希望他能信任你,所以才故意質疑你,還望殿下不要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