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她看著洛羽,竟然語氣帶刺:“你關心的從來不是我,你隻是擔心我若是有了仇恨之心,蘇卿離就未必會來找我了。”
“你這麼膚淺地認為,蘇卿離會因為你所有變化而舍棄你?”洛羽的笑容似乎在這一刻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不論是不是,但是蘇卿離絕不喜歡那樣的我。”帝璽說著,內心卻補了一句,如果變成他最討厭的樣子,那麼對誰都好。
“放心吧,你還未必能活到蘇卿離見到你。”洛羽說罷,朝帝璽一擺手:“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帝璽見他下了逐客令,便也不多待,當真走了。
洛羽每一次離開她很長時間,都會帶回來一些令她震驚的消息,而這一次他跟她所說的事情,無疑是最讓她震驚而且難以接受的。
甚至,帝璽心中隱隱覺得,在夜陵屠村與青鸞之間,說不準還有另一條線牽著,隻是她還不知道其中內情,找不到關鍵點罷了。
她這般漫無目的地胡亂瞎走,很容易就走出了事情,當帝璽發現自己觸了黴頭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為時已晚了。
“這不是那個喊人俘虜麼?怎麼,居然敢在我們窩魯朵城這麼來去自如?連撞到我都不說一聲道歉的?”
被帝璽給撞了一下的男人,說話的語氣非常熟悉,帝璽因為與他相撞,愣是按壞了不少水果,才勉強站穩身子,待她回過神,一看麵前挑刺兒的人,臉上立刻寫滿了不耐煩。
查查爾漢,太師名義上的兄弟,實際上的男寵。
怎麼早不碰到他晚不碰到他,這會兒偏偏與他撞了個滿懷?
帝璽隻覺得心中煩極了。這種胸無點墨的男人,真要惡心起人來,恐怕比女人還讓人覺得可怕,更何況,她是領教過查查爾漢的能力的。
查查爾漢見帝璽隻是瞅著他,卻沒有應答,臉上多少便有些掛不住了,他甚至動手一把抓住了帝璽的衣襟,喝道:“該死的奴隸,我在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
“我隻聽到有狗在亂叫,人卻沒見到。”帝璽對查查爾漢這種仗勢欺人的玩意兒可以說是煩透了,加上她本來就在思考洛羽所說的話,更是不想搭理這種人,因此,在麵對查查爾漢的時候,帝璽失去了最基本的耐心。
查查爾漢在窩魯朵城向來是橫行慣了的,除了忽尓紮忽思,布和和脫斡,查查爾漢就像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一般,不管是誰都要給他一個薄麵,時間久了,查查爾漢自己都有些飄飄然了,此時此刻的查查爾漢,早就不是當時剛剛成為太師男寵之時的人了。
“好你個不知死活的奴隸,真以為脫斡王子能夠護得住你?我若是要你死,誰也攔不住。你們把這個女人綁了,我要把她扔進鄂爾渾河喂魚!”
帝璽見查查爾漢發怒,絲毫不覺得害怕,她就跟看著一個笑話一樣,看著查查爾漢:“越權,你這麼目無法紀,小心連累太師。”
“太師王子遲早是克烈部的大汗,我怎麼會連累他?”
“愚蠢至極。”帝璽冷冷一笑,在大街上居然非常大聲地喊道:“咱們的大汗要立布和王子為大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