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歸想,真要實施起來卻麻煩得很,別的不說,單是離鸞能否承受得住樹屋外頭那東西的一擊,都尚且是個問題。
而且更讓帝璽感到害怕的是,她甚至聞到了空氣中濃鬱的血腥味。
這種味道對她來說就像是毒藥一般,僅僅隻是聞著,帝璽就覺得腿腳有些發軟了。
“叮。”從另一個方向又傳來了同樣的聲音。另一個方向的鈴鐺也被人碰響了。
帝璽的臉上冷不丁地冒出了一排細細密密的冷汗。
現在的情況實在是太棘手了。
她一把抓住了離鸞的胳膊:“如果待會兒有東西衝進來,答應我,什麼也別管,跑。”
即便四周的氣息已經極度危險了,帝璽卻還是盡量保持了最清醒的頭腦,做出了最好的安排。
離鸞知道帝璽這句話意味著什麼,連連搖頭道:“不,我不能丟下你。”
“沒有你在,沒那麼礙手礙腳。”帝璽的回話卻毫不留情。對此時此刻的她來說,離鸞若是在身邊,的的確確是一個最大的麻煩。
離鸞對此也心知肚明,被帝璽這麼一說,她便也不強求了,隻是將自己的匕首塞給帝璽說道:“給你防身。”
帝璽搖了搖頭卻沒有接:“不需要。”
以那東西能夠突破這個靈氣範圍的能力來說,除非是藏靈匕,別的東西定然無法對它造成傷害了。
“一會兒我先走出去,吸引那個東西的注意力,你伺機逃跑。”帝璽說著,一手放到了樹屋出口的樹枝上。
離鸞咽了一口口水,輕輕嗯了一聲,隨後帝璽就貓著身子走了出去。
離鸞緊隨其後跟著帝璽的腳步一出樹屋,便驚叫了一聲:“爹!”
帝璽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沒有站穩:“你說什麼?”
當帝璽走出樹屋,看到麵前站著一個中年男人的時候,她已經運起了能夠使用的全部靈氣,想要以命相搏了。哪裏想到,後麵出來的離鸞,卻喊這個中年男人叫爹……
“阿鸞,過來。”那中年男人對離鸞招了招手,眼底的的確確充滿了父親對孩子的愛憐。
離鸞幾乎是蹦蹦跳跳地跑到了那個中年男人的身邊,一挽手就拉住了他的胳膊,小女兒姿態盡顯。
帝璽看著麵前這副父慈兒孝的場景,心中隱隱刺痛。曾幾何時,她與帝江,也像這般……
她記得在她還小的時候,帝江走到哪兒就要把她抱到哪兒,一口一個璽兒,三個女兒,他最偏愛的就是她。可那樣濃烈的父女愛,最後撕開全是假象,全是殘忍。現如今看著離鸞與她的父親,帝璽心中如何能不疼?
“爹,我給你介紹,這個姑娘叫帝璽,是我在山上打獵認識的好姐妹,她很厲害。”離鸞跟發現了一個寶藏一般,把帝璽推薦給了自己的父親,帝璽臉上剛扯出一點笑意,就見離鸞的父親居然一甩衣袍,對著帝璽納頭便拜:“下官參見南陽郡主。”
“你……你是誰?”帝璽被這男人的下拜給嚇了一跳。
“下官是原南陽王府下掌軍,江影。”
帝璽在腦海中搜索了一下這個名字,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你,不過我出生的時候你似乎就離開南陽王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