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這麼做了,你不可能還活著。”
江影苦笑一番,道:“借了個屍體,換了另一個早就死透了的魂魄,倒也打了個擦邊球,不算觸及天規。”
“那……鯉姐姐現在體內的魂魄是……是誰的?”
江影聞言,笑容更加深邃而苦澀了:“說實話,其實我並不知道。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王爺一個人操作的,從魂魄被帶回來到讓我施法讓這個魂魄進入二小姐的體內,我其實隻參與了後半段,不過……這些年在外遊曆,多多少少也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帝鯉的前身,或者說,那個魂魄原先的身體,應該是來自滄朔的。”
“滄朔……”這個回答並沒有讓帝璽覺得有多少吃驚,她所思考的是,帝江耗費那麼大的人力心力,非要將一個人的魂魄嫁接到鯉姐姐的體內,到底是為了什麼,這個人的身份當真有如此重要麼?
可轉念一想,自從江影離開南陽王府,帝江的智囊說不準早就變成了帝鯉。
曾幾何時,帝江常常抱著她在王府遊玩,可經常,他會跟她說,要去探望帝鯉,讓乳娘先帶著她在原地等著。現在想想,說不準那時候,帝江就是與帝鯉商議大事去的。
若果真如此,或許就可以從側麵印證一件事,起碼帝鯉體內的那個魂魄,是一個才智足夠高,甚至遠超江影的人。從她與帝鯉為數不多的碰麵,包括帝鯉借用昆吾先生的靈氣出現在她身邊,與她呆著的那十幾個時辰來看,帝鯉的的確確是個讓人琢磨不透的智囊。
她有很多很多東西是瞞著帝璽的,她也沒有打算徹底瞞著帝璽。有的時候帝璽甚至覺得,其實帝鯉上回來找她,說是替帝江傳話,說不準就是想讓她知道一些隱情罷了。
以帝鯉的聰明才智,若是這的想瞞著她,應當不會是太難的事情,可是帝鯉沒有,帝鯉連眉宇間都寫著我有無數心事。
“對了,我想起來一件事,鯉姐姐曾經跟我說過,她說她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而且我也確認過,她從母胎裏帶出來的毒素已經幾乎侵入了她的五髒六腑。”
“的確如此,給前王妃下毒這件事,還是我親手操辦的。可是那個女人實在是太過堅強,竟然還是在毒發身亡前,誕下了帝鯉。”江影對於曾經的所作所為並沒有多少情緒上的變化,明明是他親手殺了一個女人,可是他的眼裏卻沒有一點兒難過與歉疚:“這件事王爺其實是有所抱歉的。”
“我能否多嘴問一句,為什麼帝江不想要帝鯉?”
“這個……我隻能說,時機不對,帝鯉出生的時候,壁國與滄朔都沒有適齡的皇子皇女誕生。”
江影淡淡的吐出的這番話,讓帝璽整個人好似墮入冰窖之中,冷得牙齒打顫,外頭的飛雪蔓延,都比不上此刻心裏的寒冷:“你……你是說,他為了迎合皇室子嗣,這才生下孩子……”
“的確如此,可二小姐的的確確是一個意外。這個意外的孩子對帝江來說是個完全沒有必要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