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羊皮卷有毒,而是那個黑色的飛鏢,那不是凡間的東西。”江影說著,從指間分出一抹靈氣遊走到那飛鏢的身邊,經過靈氣的洗禮,本來平平無奇的飛鏢居然散發出了一抹幽紫色的微光。
帝璽不由得大感詫異:“這是……”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東西,隻怕是傾淵的戰器,沒有一定靈氣的人如果擅自拿起它,就會被它的毒素腐蝕。換句話說,布和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江影收回那一縷靈氣,有些惋惜地看著布和:“如果克烈部還能繼續存在的話,布和其實是最好的繼任者。”
帝璽見布和還在抱著太師的屍體痛哭,心裏頭仍然藏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江大人,你能看到那羊皮卷上寫的是什麼麼?”
江影蹲下身子略略看了一會兒,轉述道:“克烈汗把汗位傳給了太師。”
帝璽心頭狠狠一跳:“忽爾紮忽思……把汗位傳給了太師,卻又要讓太師把木匣子親自交給布和?”
江影靜靜看著帝璽,這個曾經屬於帝江的智囊,即便遠離朝堂風雲多年,可是敏銳的嗅覺卻從來沒有變化。
他看著那羊皮卷,緩緩起身,語氣帶著一抹狠厲:“克烈汗太狠了。”
“你也猜到了?”帝璽看向江影。
江影頷首:“看來郡主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帝璽冷笑出聲,笑聲落寞得很:“我本以為壁國的更迭,帝江的手段,已經夠讓人發指了,可沒想到這個草原部落上的大汗,才是最為可怕的一個存在。他的手段實在是太高明了。”
“自己給自己下毒,這種事情隻怕再不會有第二個人能做得出來了。”江影應聲附和。
離鸞卻聽得有些傻了:“爹,郡主,你們在說什麼?”
帝璽的目光卻落到了布和身上,看著他的目光也有些戚戚然的:“他們三兄弟真的是太可憐了,非但被自己的父親當猴耍,而且在最後關頭,他們的父親,甚至設了一個局要另外兩個兒子的命。”
布和像是被戳痛了神經一般,猛地抬頭看著帝璽:“你說什麼?”
布和的漢語本來與漢人幾乎差不多,可這會兒從他口中說出來的漢語,卻怎麼聽都有些蹩腳。
“我說,你們的父汗,放棄了你和脫斡。他自己下毒毒死了自己,讓太師懷疑是脫斡下的手,同時又留下這個所謂的木匣子,讓太師猜忌是你要繼承汗位。絕地反擊之下,太師自然會親手殺了你和脫斡,這樣一來,忽爾紮忽思中毒和木匣子的事情才能被抹平。”
帝璽說到這裏,頓了頓,方才繼續說道:“木匣子的那個東西,是忽爾紮忽思留給太師的最後一道保命符,如果他失敗了,你或者脫斡贏了,你們一定會打開木匣子,看看忽爾紮忽思到底把汗位傳給了誰,而一旦打開木匣子,你們就死定了。”
“不,不是這樣的,父汗一直很喜歡我……”布和滿臉不可置信,他瘋狂搖著頭,全然不肯相信帝璽所說的每一個字,可是他的眼神裏,卻明明白白寫著絕望。
他知道,帝璽所說都是真的,可是他的本能在抗拒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