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的真實身份不能告知給秦問聽,除了他們這些人,唯一一個知道連城真實身份的布和,已經死了。
“婚約隻是婚約罷了,我跟殿下隻是朋友。”
夜月明的臉上略略有些掛不住,可是他並沒有否認帝璽的說法:“我們生死與共,是不是夫妻根本無所謂,秦兄何必特地點出這麼一個稱呼來?別說郡主不喜歡,就是小王,也不見得喜歡。”
“哦?既然如此你們還立了婚約?”秦問的笑容變得很是玩味。
“壁國與滄朔之間的問題不是一下兩下就能說的明白的,這其中夾雜了太多人和事,總是一言難盡。總之,郡主與小王雖然有婚約在身,但並不是夫妻,弟妹這個稱呼,還請秦兄以後不要再說了。”夜月明麵無表情地說道。
夜月明的這些托詞其實聽在帝璽的耳朵裏沒有任何意義,她能聽得出來,夜月明其實之所以反感秦問喊她弟妹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他心中所愛從頭至尾都隻有虞淵一個人罷了。
隻有那個人,才配當他夜月明的王妃,也隻有那個人,當得起弟妹這個稱呼。可也隻有那個人,永遠不再可能跟夜月明在一起了。
帝璽看著夜月明,心裏頭卻多多少少有了一些欣慰。她其實很高興,夜月明能夠直麵自己的感情,即便他說得還很隱晦,可是到底,他肯去麵對了。
“那就算我失言了,郡主,我自請罰酒三杯,還請郡主見諒。”秦問嗬嗬一笑,舉足若輕地將這個話題輕輕帶過,自斟自飲喝了三杯馬奶酒之後,方才哈哈大笑起來。
帝璽臉上掛著淡淡的有些疏離的笑意,她端起一杯馬奶酒稍稍喝了一口,便放下了杯盞。
“哦對了,郡主,這個玉印還是交給你吧。”術赤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他一拍腦袋,將錦盒連帶著白鹿玉印都一並交給了帝璽:“物歸原主。”
帝璽愣了愣,連忙推辭:“這怎麼可以?帝璽受不起。”
“郡主不必推辭,您是白鹿,這個玉印本就應該交由您保管。”
帝璽雖然推辭不受,可奈何盛情難卻,幾次三番推脫也推不掉之後,帝璽最終還是收了玉印。
“阿璽,拿著吧。”連城見她收了玉印臉色還不是很好看,便低聲在她耳畔說道。
帝璽略略點頭,卻不想跟連城在玉印的事情上繼續糾結。
其實本心來說,帝璽是想要這個玉印的,畢竟它是國璽的一部分,可是或許是因為盛放著玉印的錦盒是屬於蘇君離的,她便多多少少有些抗拒這個本該屬於自己的那一部分玉印。
她忘不掉蘇君離那麼輕描淡寫地就給她埋下咒印的事實,即便他們曾經並肩作戰,帝璽都看得出來,蘇君離對青鸞維護至極,這麼個錦盒要是也隨身攜帶,難保以後不會再橫生枝節。
可轉而一想,她也斷然不會把錦盒隨意扔了,畢竟這是屬於蘇君離的東西,萬一能跟蘇君離見麵,把錦盒還給他,說不準還能跟蘇君離作為交換,讓他把她身上的咒印去除。
這次商談之後的兩天,絕大部分的降卒也就暫時安排完畢了,帝璽確認那些降卒的安全之後,便向術赤台和秦問告辭,帶著夜月明等人啟程前往繆爾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