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注定好的,她會回到天虞村,會遇到蘇卿離,會來草原,一切一切,在幾百年前早就書寫完結了,而她,隻是在按照本就寫好的結局前行罷了。
帝璽的表情越發悲傷起來,那種悲傷是從她的心裏升起來的,讓她難以自己,難以呼吸。
一雙手按在了她的肩頭:“阿璽,不要難過,哪怕命由天定,也未必不能衝破命定。你看看我,即便被帝江擺了一道,變成如今這般模樣,我又何嚐悲傷難過過?阿璽,你懂的比我多,活的比我長,難道沒有覺得,其實隻要活著,一切就會有希望麼?如果這一輩子除了開心什麼都沒有,那將是多麼難過的日子?”
帝璽知道連城的口才不差,在她自己心神不定的時候,聽到他這麼安慰,她的心中不能說是不感動的:“連城,你不用擔心我。”
“那你好點兒了麼?我雖然不知道你們口中的那個人是誰,但是我想,那個人應該也不希望你這麼難過吧?”連城這話本是無意,可是聽在帝璽的耳中,卻是振聾發聵。
是啊,雖然蘇卿離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就強行將洛羽的神魂剝離進她的體內,可是他的本意是希望她好好活下去的。
成為壁國國璽的附靈,一樣是因為他希望她能平安活下去,為了這個願望,蘇卿離浮出了慘痛的代價,曾經的朋友變成了敵人。
他失去了那麼多,他一定不希望她像現在這樣無病呻吟。
“你說得對,連城,他是不會希望我不開心的。”帝璽輕輕一笑,即便笑容仍然帶著一些鬱鬱之色,但是已經不再悲傷了。
“璽,借你的玉簪一用。”般若向來不會被別人的情緒所撼動,即便帝璽那麼難過,他也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她隻是在連城安慰好帝璽之後,突然伸手,將帝璽拿在手心的玉簪抽走,整個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一點兒遲滯。
帝璽愣了愣,還是任憑般若帶走了玉簪。
般若右手拿著玉簪,左手食指勾出一抹靈氣注入玉簪之中,本來溫潤的玉簪散發出了玉質特有的光芒,柔和至極。
般若將玉簪在半空中轉了兩個很奇特的圈,然後居然將玉簪插入了石壁內,同時喝道:“璽,伸手。”
帝璽不明所以地伸出手,般若左手將帝璽朝石壁方向一拽,隨後讓帝璽將手印按在石壁上,隻聽得轟隆一聲巨響,那一整塊足足有十個人頭對腳橫著躺下那麼長的石壁,居然整個往裏麵陷了進去,留下一個幽深的左右可以通行的隧道。
別說是帝璽了,連般若的眼底都有了一些震驚的味道,他扭頭看了看帝璽,隨後將玉簪拔下還給帝璽:“居然是這樣的變化。”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帝璽看著因為石壁塌陷而露出來的一左一右兩條隧道,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也不算是看出來的,那個人我雖然不熟悉,但是我想他應該不會做出這種奇特的動作,所以我就照貓畫虎試了試,沒想到居然會出現這種場景。”般若對石壁的變化也覺得非常不可思議,那壁畫上的蘇卿離將玉簪拔下,在空中畫了幾個圈,然後將玉簪放在一塊板子上,這一係列動作跟般若剛才所做的幾乎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