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阿璽沒有想到,這個消息在連橫這裏還沒有徹底得到證實,外頭已經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宮中人心惶惶不說,甚至還有人將靶子安排到了阿璽的身上,說阿璽也是共犯,必須嚴懲的了。
阿璽隻覺得自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心裏頭實在是無奈至極。
那鄭義,當初便是她安排去照顧陳喜兒的,現如今皇後薨逝都快一年了,這些吃著皇糧的人哪裏肯輕易放過她這麼個乳娘?
奏報送到連橫案頭的時候,連橫大發雷霆不說,居然還衝著鄭義的心窩子就是一腳:“狗奴才,你連朕的乳娘都一並連累了。”
“乳娘,乳娘,真的不是我做的,我伺候皇後娘娘這麼久,對待皇後娘娘就像是親妹妹一樣,我怎麼可能下毒毒害皇後娘娘?”
鄭義說著話,眼淚就留下來了,看著讓人覺得好生心疼。
“連橫。”阿璽靜靜看著滿臉淚花的鄭義,沒有開口替鄭義求情,反而對連橫說道:“你過來。”
連橫不知道阿璽想要做什麼,可是看阿璽的臉色不是太好,他便隱隱有些不太舒服:“怎麼了阿璽?”
“鄭義是我舉薦伺候陳皇後的,現如今既然出了事,我便脫不了幹係,依照壁國律法,我也有罪,理當與鄭義一起下獄。”阿璽說著,語氣平穩而且冷靜:“把鄭義拉下去。”
侍衛道了一聲是,將鄭義拖下去之後,還不忘替他們關了房門。
連橫待鄭義他們退下之後,終於不淡定了:“阿璽,你這是何必?你是什麼身份,別人不知道,難道我還不知道麼?就算全世界都對連家不起,你都不在其列,你是壁國的國璽附靈,你擔負著保護連家皇族的重任,怎麼可能對皇後下手?”
阿璽淡淡瞥了一眼連橫,語氣仍然是不緊不慢的:“這話你知我知,但是能對外麵這麼說麼?難道你要跟壁國的百姓們說,說你的乳娘不是人?是守護壁國江山的靈?你沒有失心瘋把?”
“可是你明明不可能……”連橫被阿璽這麼一噎,也說不出個完整的話來了。
阿璽聳聳肩,隨後雙手搭在了連橫的肩頭:“所以連橫,我們倆的安危就在你手上了,鄭義不是那樣的人,他說話的時候眼底的害怕與無辜是明明白白的,如果他真的是凶手,那麼他演的也太厲害了,再說了,你得到的證據其實並不充分,僅憑鄭義後來做的一碟糕點裏麵有平沙,就認為是他,實在是太不合情理了。”
連橫歎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朕也知道這不太合理,鄭義不是個傻子,剛剛以戴罪之身被放出來這麼些時日就繼續用平沙害人,這也太不同尋常了,可是毒藥的的確確是從鄭義的屋子裏搜到的,而現在又鬧的舉國皆知了,朕不得不對鄭義有一些製裁。”
阿璽看了看自己水紅色的襦裙,淡淡說道:“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太湊巧了麼?你才剛剛告訴我,懷疑鄭義是真凶,那邊,那些大人們已經全都知道這件事而且寫好了奏章來為陳喜兒請命了,這麼快的速度實在是太讓人詫異了。”
連橫聽到這話,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你說的是,所以朕其實也在懷疑,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想要害鄭義與死地,或者說,他們的目標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