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郡主呢?郡主對帝江又有什麼企圖?”昆吾沒有直接回答帝璽,反而反問了這麼一句。
帝璽聞言,心裏頭卻是一片了然。
昆吾果然不是真心留在錦城的,雖然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但是很明顯,昆吾並不想幫助帝江。
“我們什麼時候進城?”帝璽問道。
昆吾站起身子,悠然說道:“小二,結賬。”
“得嘞,客官,一共十五個銅板。”小二聽到呼喚,趕忙趕了過來。
昆吾扔下一錢銀子說道:‘不用找了。’
“哎喲,謝謝客官。”小二捧起這一錢銀子,眼底滿是笑意。
帝璽跟著昆吾離開了茶棚,戲謔道:“想不到昆吾先生出手這麼闊綽。”
“治病救人,總有人願意多給些診費,取之於民,便也用之於民。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見到順眼的人便多給一些,這沒有什麼。”昆吾雖說算不上高風亮節的人,但是他卻有自己的一種性格,別人是怎麼也模仿不來的,那是一種見慣了生離死別的淡然與漠視。
“昆吾先生,”帝璽跟在昆吾的身後,由衷讚歎了一句:“曾經我以為你其實與一般的芸芸眾生別無二致,可是現在看來,是我看錯了。”
“遵從本心罷了,有什麼一樣不一樣的?”昆吾沒有接受帝璽的這句誇獎,反而眉目仍然淡淡的。
帝璽知道昆吾性子如此,便也隻是笑了笑,跟著昆吾一道到了城門處。
“昆吾先生。”守門的侍衛似乎早就熟識昆吾了,見到昆吾來,非但沒有攔下昆吾要身份,甚至還與昆吾打了聲招呼。
昆吾笑了笑,指著帝璽說道:‘聽鶴跟隨郡主去了滄朔,迄今未歸,我身邊實在是忙不過來,便找了個小丫頭當幫手,幾位軍爺可要查驗一下身份?’
“不用了不用了,我們哥幾個就是信不過別人也不會信不過昆吾先生啊,昆吾先生帶來的人肯定沒問題。”那守門的守衛哈哈大笑放了行,昆吾隨手塞給他麼倆一錠銀子,樂得這些守衛各個眉開眼笑的。
倆人進了錦城走了沒百步,昆吾便帶著帝璽進了一條極為偏僻的巷子裏頭去了。
這個巷子帝璽略略有些印象,是連橫爺爺的時候的平南王宅邸所在,平南王當時跟隨權臣起兵造反,被帝璽領兵誅滅之後,他在錦城的宅院便徹底荒廢了下來,這麼些年過去了,這個地方仍然沒有人願意居住,連帶著附近都有些荒蕪了。
“郡主,你說的那家人應該被關在了王爺的錦城別院之中,那裏麵有個暗室,你若是能找到,應當能見到他們,隻是郡主,我必須先提醒你,王爺已經不是當初的王爺了,他就算認出了你,也斷然不會對你客氣。”
“我知道,他都能貼出告示來抓我了,還有什麼是做不到的?昆吾先生,承你一情,日後必當報答。”帝璽全不在乎地笑了笑。
昆吾見帝璽如此豁達,便不再多說什麼了,他行禮告辭,在這裏與帝璽分道揚鑣了。
帝璽卻沒有急著去帝江的別院。
她在思考一件事,為什麼昆吾要帶她來這裏談話。照理來說,以昆吾的靈氣,就算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他都有把握不讓別人聽到他的談話,把她帶到這裏來實在是有些多此一舉了,除非昆吾這麼做另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