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對虞淵用情至深,卻在還是對她做下這樣的事情,可那本也不是他所情願的,到底隻是在紅塵中掙紮的人,誰又對得起誰呢?
“所以阿璽,傷害你,絕非小王所情願的,如果可以,小王絕不會動你,可是阿淵在洛羽的手上,我投鼠忌器,不得不如此。”夜月明最終這話卻是晴天霹靂,終於將雲霧之下本來的溫柔徹底撕碎,露出了猙獰的黑雲,那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受,一下席卷了帝璽全身,讓她整個人猶如置於冰窖之中一般,寒意徹骨。
“虞淵不是……”帝璽隻覺得渾身都在打顫,她明明記得,明明記得當初夜月明說過,說虞淵早就死了……
“所以小王說,希望你不要太震驚,其實阿淵……阿淵現在的情況,小王甚至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說她死了,她卻數年屍骨不變,可若說她沒死,她卻早就不能與人言了。”夜月明的神色充滿了痛苦:“小王隻知道,她還有一線生機,還有能叫小王一聲小殿下的機會,為了這一點渺茫的機會,小王便是背叛全天下,也在所不惜。”
“我不是很懂……”帝璽被夜月明的話給震驚得連牙齒都在打顫,她實在是難以相信早就死了的人仍然還能躺著當活死人的事情,這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簡單來說就是,阿淵雖然沒有死,但是也沒有活,她在洛羽的手上,隻有小王聽從洛羽的命令,阿淵才有一線生機。”夜月明突然開始笑了起來,隻是他的笑容無論怎麼看,都有些苦澀。
帝璽看著夜月明,不知為何,心頭居然有了一絲疼意:“殿下。”
“雖然如此,小王到底還是傷了你,你便是這輩子都不原諒小王,小王也沒有什麼可以怨懟的,畢竟……小王早就負了阿淵,小王對不起她,也對不起你。”夜月明這一番話說的格外真心實意,也表明了自己發自內心的歉疚,帝璽聽了隻能搖頭,卻不能說出什麼來。
她並非不怨夜月明,隻是談不上恨罷了,那樣的夜晚,那樣的過去,在帝璽的心上撕開的傷痕,更加難以複原,畢竟曾經……曾經那個皇帝對她所做的一切,她已經用了很長很長時間才能暫時忘記,而夜月明將這一段傷疤重新挑起,再想恢複,何其困難?
“璽兒,接下來小王要說的事情,就與沉香的父親有關了。”夜月明見帝璽默不作聲,知道她的心裏也格外躊躇,因此,他也沒有為難帝璽,隻是幽幽將話題又引向了過去,而這一回,在虞淵和夜月明之間,出現了另一個人——陳碧,沉香的父親。
陳碧乃是當時的兵部侍郎,隸屬於夜月明的麾下,隻是這位大人不拉幫不結派,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來,夜月照和夜月明是皇位最有可能的繼承者,有些八麵玲瓏的朝臣甚至雙方通吃,可陳碧不同,陳碧對誰都是冷眼旁觀的,即便是麵對夜月明,除了例行公事之外,他也是能避就避,這樣的性子在當時,自然是要得罪不少人的。
原因倒也簡單,兵部侍郎才是真正管轄兵部兵員的人,比起夜月明,陳碧對兵部的實權更高,而他偏偏誰也不選,夜月照的人,便盯上了這位侍郎,想要把他給拽下來,換了自己的人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