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璽聽著昆吾的話語聲,想要起來跟昆吾知會一聲讓他記得回來跟她說一下暮姐姐的近況,可是她心有餘而力不足,連思考的能力都漸漸丟失了。
昆吾一走,帝璽便昏睡了過去。
這一覺,沒有任何人入夢,竟是難得的好眠。直到聽鶴喊她起來吃藥,她的神情都是放鬆的。
喝完藥之後,帝璽便再次沉睡過去了。也不知道聽鶴到底在藥中加了多少安神定誌的藥草,接下來的五天帝璽竟是除了吃藥之外,全程都在沉睡,連一點飯都沒有入腹,全憑借藥湯吊著一條命。
五天後的清晨,帝璽終於從昏睡之中清醒了過來,然而她心口仍然是極為難過的,隻有小幅度的動彈才能讓她不覺得那麼痛苦。
聽鶴端來了新的一份藥汁,放到了帝璽的麵前:“郡主,喝了吧。”
“今天再喝,不會再沉睡了吧?”帝璽捧著藥碗,笑嗬嗬問道。
聽鶴搖頭:“藥中隻加了安神的藥而已,你會一直沉睡,隻是因為你的心並不能承受你正常活動所帶來的負擔,其實這與藥本身並沒有任何關係。”
帝璽聽了這話,愣了愣,隨後扯出了一個有些苦澀的笑容:“原來如此。”
“郡主,有兩件不是很好的事情,若是我告訴你,你能承受麼?”
帝璽定定看著聽鶴,有些艱難地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跟暮姐姐有關麼?”
“皇後情況還算穩定,或者說,也不可能更糟了。”
“那是什麼事?”帝璽聽到帝暮沒有事,心下便放心了不少。
“滄朔太後被人殺死在了壁國境內,不是我們的人下的手。這個消息走漏到了滄朔,所以現在,朔陌城已經引發了一場戰事,北漠和滄朔的主力部隊現在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陛下要禦駕親征。”聽鶴言簡意賅將這五天內發生的最重要的事情給帝璽說罷,然後就催促道:“郡主,你快喝藥。”
帝璽扶著碗的手微微顫抖,到底也沒有讓碗中的藥物撒出來:“壁國經受不起一場大戰……”
“所以為了用最少的代價得到最好的效果,陛下才決定禦駕親征的。而且……滄朔和北漠合兵,早就陳兵邊境線了,隻是陛下一直沒有告訴給郡主聽罷了。”
帝璽聽到這話,心頭終於燃起了一絲怒火。她將藥碗往身邊一放,問道:“殿下和脫斡王子在哪裏?”
“他們應該還在宮裏,現在早朝還沒散,他們大約要午後才能回來。”聽鶴說著,將藥碗重新捧了起來:“郡主你該喝藥了。”
帝璽看了聽鶴一眼:“如果我不喝會怎麼樣?”
“我知道你想進宮,所以藥你必須喝,否則我保證你走不出這間屋子,就會暈倒。”聽鶴真誠無比地說罷,將藥碗重新推到了帝璽的麵前。
帝璽長長一聲歎息之後,還是接過藥碗,揚首一飲而盡:“真苦。”
“你的病勢沉屙,不用重藥根本無法維持。”聽鶴說罷,帶著藥碗退了出去:“郡主,你先換衣服吧,我在外麵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