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璽的心中,其實一直都有一顆疑惑的種子,而這顆種子最終在這一世由帝江開始,慢慢生根發芽,最終演變成了恨,變成了阿璽的惡麵,為此,成就了如今的傾淵。
傾淵鬆開了雙手,然後似笑非笑的看著後傾說道:‘怎麼樣?附靈的這一生,你感覺她過得如何?”
後傾隻覺得如鯁在喉,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傾淵的話了。
“信任與愛護,這兩個字在附靈的記憶當中幾乎是不存在的,每一任皇帝都在傷害她,每一任。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這意味著若是她的內心不是足夠強大的話,恐怕她這個附靈早就會被負麵情緒所吞噬了,別忘了附靈也是可以自裁的。”
後傾隻覺得自己渾身難受。他不想知道阿鸞的過去,這才會在知道了帝璽過去之後感覺到無盡的痛苦。
這是他的阿鸞啊,這是在三危山上,他用盡了全部力量盡力去維護的阿鸞啊。
沒想到在人世間,阿鸞輪回如此許久,竟然使得她的心境產生了這麼巨大的變化。
我不負人,人卻負我。這樣的背叛又豈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在這一刻,後傾理解了帝璽,也理解了傾淵。
“其實你不用為了附靈的過去而感到難過,這是人這一生當中注定要做的選擇。而對於附靈來說更是如此。她畢竟是卿離天君用禁術延續下來的生命,她體內的神魂本不是她的魂魄,能夠承載這樣的生魂,終究要付出一些代價,而她付出的代價便是無盡的背叛與糾纏。其實縱觀附靈這一生,她所輔佐的皇帝,除了這連家最後兩位父子以外,其他每一個人都在背叛她,猜忌她,也有無數的皇帝要置她於死地,而即便這兩世的皇帝並沒有因為她是附靈而猜忌她,甚至可以說是無條件的信任她,而皇帝之外的人卻又開始動了手腳。”
傾淵說到這裏,指了指混沌,道:“我承認,帝江的確是我設置的一步棋,為了重新能夠覺醒,我特地設置了帝江這步棋用來刺激附靈。然而即便沒有我的安排,她也終將遭到別人的背叛,這是命中寫定的東西,任誰也無法更改。”
後傾聽了這話,隻覺得很是奇怪。
因為他知道在帝璽身邊的這些人都是全心全意幫助帝璽的,即便是那個叫洛羽的戰神,表麵上看起來似乎時時刻刻都在與帝璽作對,然而事實上,最關心帝璽的也必然有他一份。
或許這個人有別的目的,但是對待附靈,他卻還算是真心,而且也因為他很早就表現出來了不那麼友好的一麵,即便有一天戰神徹底背叛了帝璽,帝璽也絕對不會因為他的背棄而感到難過。
而除此之外,後傾卻想不出來,還有誰會是命中注定要背叛帝璽的。
眼見著後傾目露疑惑,傾淵卻微微的一笑,說道:“不用猜了,我想你也猜不到。”
聽了這話,後傾卻好像當真一下子覺醒了一樣,他愣愣的看著傾淵,吐出了兩個人的名字:“你說的人該不會是,現在的壁國皇帝,或者是卿離天君吧?”
後傾很明白這兩個人對帝璽來說意味著什麼,他們兩個中但凡有一個出了岔子,帝璽當然是接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