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鬥篷人聽了這話,將勺子一扔:“我若是想害你,還救你做什麼?你元靈渙散,封印也即將消亡,彌江的魂魄在你封印消亡前還沒被你吞掉,你隻怕要當場死亡,我救你,你反而認為我心有歹意?”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帝璽不免有些癡了。
眼前這人似乎全程都在跟蹤帝璽一樣,連帝璽經曆了什麼事情,會有怎樣的後果都知道地一清二楚的。
“我一直都在跟隨你,你所經曆的一切,我都分外清楚。這一次,是我截斷了孟婆送你們離開黃泉的路,把你們帶來這裏的。目的麼……也很簡單,我需要保住你的性命。”
“可我並不認識你。”帝璽確信自己這四五百年的時光之中,從未聽過這樣的嗓音。她連眼前這個人是誰都不知道,又談何信任?
“你認不認識我卻不重要,我隻要保住你的性命便可。我欠了一個人人情,還給你也算是償還了。”這人說著,重新從碗裏舀了一勺藥水遞到帝璽的口中:“喝了。”
帝璽有些別扭地扭過腦袋,完全不想搭理這人,而這人似乎也不生氣,見帝璽不喝,他便端著碗坐在一旁,看架勢似乎是跟帝璽杠上了。
“你想讓我信任你,最少你要拿出值得讓我信任的東西,不是麼?”帝璽強忍著心口的不適,還在試圖與這個人溝通,哪兒想到這人就像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我並不需要你信任我,你若快死了,我會救你,就這麼簡單。還有,你有一個朋友似乎通過媒介找到了你的位置,我給你麵子,沒有重傷他,但是若還有下次,我不會放過他。”
這個人說著,還端著碗怵在哪兒,就是聲線有些發緊,似乎能感受的出來,他的情緒似乎並不是很好。
“誰?”
那人搖搖頭:“我不知道。我雖然知道關於你的每一件事情,但是你的朋友們我並不感興趣,我早就猜到你不肯輕易配合治療,所以你的藥,我已經熬上了五十鍋,我有時間可以等,等到你願意喝為止。”
帝璽瞅著這人,或許是心口的疼痛越來越難以抑製,又或許是帝璽相信這人的確沒有惡意了。她長長歎了一口氣,然後眨了眨眼睛:“我信你了。”
“那就喝了吧。”那人有些生硬地說著,從碗中重新舀了一勺藥汁放到帝璽唇邊,這一回,帝璽倒是非常配合地喝下去了。
一碗藥喂完,帝璽便覺得身子輕快了不少,雖說不至於能夠隨意走動,但是起碼呼吸說話間,都不會那般難受了。
“晚上我會再來看你。”
“喂,為什麼要幫我?你欠了誰的情?”帝璽見他要走,連忙開口試圖阻止他。
那人回頭,鬥篷之下根本看不出他的模樣和眼神:“你自己想吧,這世上有誰的恩情會以報答你作為償還的。”
那人說罷,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帝璽躺在床榻上,想了許久之後,一個人的名字漸漸浮上了心頭。
如果按這個鬥篷人所說,能夠如此對她的,除卻他,她還當真想不到別人了。可若真是為了報答他的恩情,這個人沒有必要說的這麼含糊其辭才是。
“蘇卿離……是你麼?”帝璽喃喃念叨出了蘇卿離的名字,隻是偌大的房間內空無一人,她的問話,隻有空氣才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