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傾搖搖頭,幫帝璽減輕痛苦的過程中,語氣也變得散漫了起來:“知道這種事情的人估計不會少,我被設計也不是什麼大事,反正就算我有靈氣,也難以對人類動手,我已經是個死人了,要是再傷及普通人的性命,那可就是萬劫不複了。”
帝璽聞言,也隻能喟然長歎:“想不到,咱們居然栽在這樣一個普通人的手裏了。”
“普通人?他的身後站著的人可不好惹,敢對我下手的人,再怎麼糟糕,隻怕靈氣也不會遜色於我,其實目標已經很清晰了,隻是現在還不知道那個人會在什麼時候路出馬腳罷了。”後傾說著,嘴角勾起了一抹殘忍的笑意:“現在想想,還真是有趣的很,我隻是蘇醒了而已,卻遇到了這麼多有趣的事兒。”
“你這個問題我也覺得很有意思。要知道之前四百多年,我的日子過得雖然……但總體來說還是挺波瀾不驚的,哪兒像現在,幾乎每時每刻都在危險之中。”帝璽說著,忍不住自己先笑了起來:“大概是知道自己快死了吧,這樣的日子我竟然一點兒都不覺得害怕,甚至還隱隱很感興趣。”
後傾聞言,手上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阿鸞你聽著,有我在,絕不會讓你這麼輕易地死去,我不會允許你離開我。”
“你這話得對青鸞說,對我說可沒什麼意義,我是帝璽,是附靈阿璽,唯獨沒有屬於青鸞的感情。”帝璽對後傾這樣的深情格外不適應,畢竟青鸞對帝璽來說就像是個最熟悉的陌生人一樣,讓她以青鸞的身份去接受後傾,這種事情她做不出來,後傾應該也明白。
“若你不是擁有阿鸞的魂魄,我也斷然不會對你如此上心,事物之間的關聯總是相互的,於我來說便是如此。”後傾說罷,朝帝璽微微一笑,隨後說道:“好了,你現在應該不會那麼痛了,隻是這樣的穴位刺激並不能長久為你消除痛苦,照我說還是直接走吧。”
“你要是這麼勸我,那可就沒意思了。”帝璽說著,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我連穿琵琶骨的痛都忍了,難道就是為了讓公孫先生,讓你帶我離開麼?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
“不,阿鸞,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連城畢竟在外麵……”
“你別拿連城壓我,實話實說,就算是連城讓我走,我也不會走。我相信公孫先生一定有辦法能匡助連城,反倒是你,你現在被屍油壓製,到時候真要離開了,你怎麼走?”
帝璽要留下,有自己的原因,可後傾沒有。後傾的身手並不僅僅來自於靈氣,江離鸞常年在山中奔走,擁有的爆發力和持久力都不是一般的姑娘家能夠比擬的,這樣的身手加上後傾的閱曆,其實想要逃離,對他們來說並不能說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
然而後傾並沒有打算離開。
“等你離開了,我自然會走,雖然麻煩一點,但是我想走,也沒幾個能攔得住我,阿鸞,我現在隻想知道一件事,你到底要從趙錢孫的身上得到什麼。別告訴我你僅僅隻是為了延攬人才,延攬人才的方式千千萬萬,以你的口舌想要化解他與你之間的仇恨也並非不可能。我總覺得你留下應該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