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聽鶴,卻見聽鶴的眼裏也是一臉的懵懂。
“全都死了,都死光了……”帝璽又重複了一遍,而這一遍,她的語氣之中居然帶了不少自責。
後傾蹲下了身子,雙手探入帝璽的雙肩,將她從聽鶴的肩頭推了開來,然後靜靜看著帝璽已經紅透了的眼眶,用最溫柔的語調輕聲問道:“阿鸞,你在說什麼?能不能說的明白點兒?”
“你們都死了,都死了……”帝璽顫顫伸出了自己的手,指了指聽鶴,然後又指了指後傾,最後,又掩麵痛哭了起來。
後傾見狀,二話不說將帝璽攬入了懷中,說出來的話也充滿了心疼:“阿鸞,我們都沒死,我們都還活著,不要害怕了好不好?你身子不好,受不起刺激的。”
帝璽不聽到這句話還好,聽了這句話,她更是發出了質疑的聲音:“後傾,為什麼?為什麼我明明都是將死之人了,為什麼我還能……殺了你們?全都是血,全都是血啊,我的身上,手上,臉上,到處都是血,都是你們的血。我把你們全殺了,連……蘇卿離都……死……死了……”
後傾的身子一僵,急忙將目光落到了聽鶴的身上,而聽鶴也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後傾知道帝璽不是一般人,知道帝璽體內還有一個魂魄,那個魂魄是邪神傾淵的,若是傾淵蘇醒,必然是一場難以遏製的大戰。帝璽夢到的,難道當真是他們的結局麼?
“阿鸞,隻是一個夢而已,就算再真實,那也隻是一個夢。你想,我們現在為了你的身子費盡心思,若是你有那個能力能夠殺掉我們,我們還何必為了你的身體而奔走?夢境與現實是相反的,我們都會沒事,你別擔心。”後傾用最蹩腳的話來安慰帝璽,可說著說著,後傾居然自己也相信了。
帝璽抬起淚眼汪汪的雙眸,清澈的目光落入後傾的眸中:“可……我夢到了蘇卿離。”
“你夢到蘇卿離又怎麼了?”後傾一時間居然有些跟不上帝璽的思想節奏了。
帝璽將後傾的手攤開,一筆一劃在後傾的手上寫出了一個人的名字:寧意。
“寧,意。寧意?寧公子怎麼了?”西王母一點點念出了帝璽所寫的名字,然後眼底的疑惑更深了。
帝璽顫抖著雙唇,一字一句緩緩說道:“我,我夢到,夢到阿意,阿意他是……是蘇卿離。”
“這不可能。”聽鶴和後傾一聽就笑了:“寧公子是魔尊,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連司情和洛羽都已經承認了他的身份。”
“而且,阿鸞,卿離天君可是天界的天君,他怎麼可能成為魔界之尊?再說了,若是寧公子是卿離天君,沒道理我感受不出來,卿離天君的靈氣還是有自己獨特的印記的,你別胡亂想了。”後傾笑著安撫了一番帝璽,心中卻不免犯了嘀咕。
夢境大體是不會有太大錯誤的,可寧意也的確不是蘇卿離,是帝璽的夢境全都錯了,還是他這個西王母其實忽略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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