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來如此,並非隻有朕一個人如此做。郡主你好心,但是不代表所有人都是好心的,朕放過他們,他們會放過朕麼?郡主若隻是想跟朕說這些,那可實在是全無意義。”夜月照果然沒有把帝璽的話聽進去,甚至還隱隱在嘲諷帝璽聖母心腸,帝璽也慨然處之,並未動氣。
“陛下,若是我所料不錯,到現在為止,北漠隻怕已經大部分都淪陷了,你繼續待在櫟陽已經全無意義,不如撤軍吧。”帝璽真心實意地勸道。
然而帝璽的規勸,夜月照還沒表態,白起就先否決了:“不可以,放虎歸山乃是大忌,這些新兵雖然戰場上殺傷力不足,但卻都是有生力量,不可輕易放回。”
“那武安君你的意思是?”帝璽沒想到第一個站出來反對她的人居然是白起,可也正因為出來反對她的人是白起,她反而有興趣聽一聽白起會說些什麼。
“坑殺,一個不少,全數坑殺。”白起眉目陰寒,語調也充滿了寒意。
明明隻是在建議一個還沒有發生的事情,可包括夜月照在內的眾人,臉上都冒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
“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帝璽鎖眉:“這幾十萬新兵若是全部坑殺,滄朔隻怕數十年內都恢複不過來了。”
“郡主,你是壁國的郡主,但我卻不是壁國的臣子,我答應過你幫你取得這一場仗的勝利,而眼下我已經做到,我隻是站在我的角度,建議你最好將新兵全部擊殺,否則這些人再過三五載,將會是壁國的勁敵。”白起在談論著幾十萬人性命的時候,愣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那樣子就像是在討論一個根本就沒有生命表現的東西一樣。
帝璽的後背滿是汗水,她隻能抿唇,卻不能吭聲回答白起。
其實白起說的不錯,這些新兵入兵營不過倆月不到的功夫,就能狙擊白起所率領的壁國大軍近兩個時辰,若是加以跳腳,這些人將會成為真正意義上的鐵騎,而這,將會是對壁國最大的威脅。
隻是這到底是數十萬條人命,帝璽又怎麼可能能點的下這個頭?
這時候,反而是寧意站了出來:“郡主姐姐,我們不惹事,也不怕事,他們要是敢跟我們打起來,那我們就跟他們對打,如果他們不跟我們打,我們就以禮相待,隻要主動權在我們手上,放不放人又有什麼關係?我們一定能比他們更厲害,對不對?”
寧意對壁國對帝璽都有一種蜜汁自信,這種自信在有些時候看起來是有些迂腐的,但是在某些特定時段,卻能發揮非同尋常的作用。
比如現在,聽到寧意這麼說,平白無故地便給帝璽增加了不少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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