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看了看懷中的帝璽,卻見帝璽雙目緊閉麵色蒼白,頓時就被嚇得整個人都往後倒了一下:“王爺,郡主姐姐好像昏過去了。”
夜月明的身上滿是傷口,比起寧意,他的傷勢更重,聽到寧意的喊話,他還是從迷迷蒙蒙之中清醒了過來。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顯得很是疲憊,而且耳畔的嗡鳴聲仍然不絕於耳,隻是沒那麼刺耳罷了:“璽兒暈過去了?”
“嗯。”寧意指著帝璽,說道:‘我看郡主姐姐好像不太舒服。’
夜月明搖搖頭,說道:“寧公子,你還有力氣麼?背郡主回城。”
夜月明對醫術不算了解,但是他知道帝璽應該沒有大礙,隻要讓聽鶴再幫她看看也就是了。
然而寧意搖了搖頭,顯得有些抱歉:“我……動不了了。”
寧意這話也是不假。也不知道是不是寧意點兒背,居然能被一根樹枝洞穿了大腿,現在,那根樹枝還插在他的腿上,他也不敢把樹枝拔出來,隻能坐在地上,碰都不去碰一下受傷的腿。
夜月明不免歎了一口氣:“這就麻煩了。”
夜月明身上的傷比寧意重得多,因為意外最初發生的時候,他才是最先擋在他們前麵的人,那些碎石也好,樹枝也罷,全都先襲擊到了他的身上,隻是夜月明的雲起好些,身上雖然遍體鱗傷,但是沒有像寧意一樣直接插入肉中的傷口罷了。
從三江戰場去櫟陽,還需要小半個時辰的功夫,可是現在,夜月明和寧意根本背不動帝璽,他們隻能呆在原地等待別人救援,可救援這條路……
夜月明抬眸,看了看櫟陽城,隻覺得滿目都是觸目驚心。
太慘了,真的太慘了。整個櫟陽城都已經籠罩在了火光之中,而石脂水的味道格外濃厚,聞在鼻中,隻覺得難聞異常。
“別動,我給你們療傷。”
他們兩個人還在為了自己和櫟陽而惆悵,卻有一個男聲突然從天而降,夜月明嚇了一跳,下意識喊出了那個人的名字:“武安君?”
來人正是白起。
“我尚未走遠,便聽到祁連山上傳來巨響,心裏不放心,就來看看。還好,你們倒是沒什麼事。”白起言簡意賅地說罷,一把將寧意腿上的樹枝給拔了出來。
寧意倒抽了一口涼氣,臉上頓時冒出了無數冷汗,看起來似乎痛苦極了。
“放鬆,馬上就好。”白起的聲音帶著令人不容忽視的力量,他的語氣明明並不重,可是寧意還是照做了。
白起治療人的手段跟真正的醫術大家是迥然不同的,與其說是在治傷,倒不如說是以毒攻毒,隻是好在白起的靈氣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借用靈氣,他施救的手法倒也不算差。
寧意感覺到了一股暖流在自己的體內洋溢,並且紛紛湧向了傷處,本來被樹枝給擊穿的模糊血肉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了。
等到白起收回靈氣,寧意的腿上甚至連一點傷痕都看不到了。這樣的變化讓寧意感到驚詫,他呆呆的看著白起,好半天之後才吐出一句謝謝,再多的他甚至都不會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