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就出發。”寧意見帝璽雖然神色鬱鬱,但是到底還是沒有表現得太過難以接受,便猜到帝璽這是在瞪著去見帝暮的那一刻,因此他也不願意耽擱,隻想讓帝璽趕快見到皇後的遺體,然後,好讓帝璽好好休息調養身子。
一行人二話不說便趕往了皇宮,一路上竟是一個通報的人都沒用上,就直接進了紫宸殿中。
紫宸殿作為皇後寢宮,如今更是全都掛滿了素白的綢緞,連宮人的身上都穿滿了素白的綾羅,整座宮殿內隻有香火味旺盛,似乎是在寄托生人無盡的哀思。
從皇後薨了的消息從皇宮傳出來之後,所有在錦城的大小官員,全都開始了進宮憑吊皇後的禮儀。
如今在錦城的官員何止千百,每個人來都帶著不少香燭,雖然皇宮內不缺這些東西,卻是他們表達孝心的最好方法,也因為如此,紫宸殿內的香火味才會這麼旺盛。
帝璽一走進去,便有人朝她跪了下來。
帝璽朝寧意搖了搖頭,示意寧意不用再攙扶著自己了,方才自己一個人走進了紫宸殿。
文武百官凡是來憑吊的,全都跪滿了殿門,帝璽穿過他們,就像是穿過了一個人造的圍欄一樣。
走過文武百官,才能走進內殿的正殿,而在正殿外,她一眼就看到了身穿喪服的夜月明,此時此刻,他正垂著手,低垂著眉目,不知道是在思考些什麼。
帝璽吞了一口口水,然後走上前去,看著夜月明,問道:“殿下,我姐姐她……”
聽到帝璽的聲音,夜月明猛然抬起了頭,隻是一眼,他就發現帝璽的臉色實在是差到極致,這讓夜月明略微有些擔憂,他望著帝璽,悄聲問道:“璽兒,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我問你,我姐姐她在哪裏。”帝璽難得對夜月明言辭這麼犀利,當初夜月明即便對她做了那樣的事情,她都沒有這樣狠絕地跟夜月明說話,可現在,她卻用一種近乎於是有些惡意的語氣在質問夜月明。
夜月明努了努嘴,說道:“就在裏麵。”
帝璽又瞪了一眼夜月明,這才走進了內殿。
內殿裏頭,隻有連城一個人坐在巨大的靈柩之前,一點一點燒著紙錢,態度很是虔誠。
帝璽隻覺得自己的喉頭一哽咽,喊出連城名字的時候都帶著不可察覺的悲傷:“連城……”
聽到帝璽的聲音,連城一怔,隨後趕忙回身看了一眼帝璽,隻是一眼,他的聲音便也低沉了下來:“阿璽,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暮兒。”
帝璽搖搖頭,聲線也低了下來:“暮姐姐……是毒發身亡的麼?”
連城抬眸,看著帝璽澄澈的目光,到底心裏一痛:“不是。”
帝璽一聽,頓時詫異了起來:“什麼意思?難道是連逸?是不是他對暮姐姐下手了?你告訴我,是不是他!”
“阿璽,你別激動,是我……我讓昆吾先生動手的。”連城並沒有將問題推給連逸,而是自己主動招認了:“是我讓昆吾先生配了藥給暮兒吃的,她活著太痛苦了。”
“你……”帝璽被連城這一番話氣得牙根癢癢,她瞪著連城,像是想把連城給看到穿透一樣:“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那是一條人命啊,那是我的姐姐,你明媒正娶的皇後,你居然這麼對待她,你太讓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