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璽兒最關心的人是你,不是我們,小王這麼說,你能明白麼?”夜月明麵對連城這種不知道何時就會迸發出來的怒意,卻全然沒有害怕的神色,甚至,他與i連城對話還是一如往常的。
“可是即便阿璽不願意告訴我,你們也該告訴我才是,到頭來你們都在為阿璽而擔心,唯有我……”
夜月明伸手,在連城的麵前晃了晃,說道:“此言差矣,難道陛下認為,陛下不知道璽兒這等弱症就不會關心她了?若是陛下依舊關心她,那麼知道不知道這些事,又有什麼不同?”
“我本以為就算阿璽這一回的身子骨在如何虛弱,至多也就是再轉生一次便罷了,可……”連城的聲音有些哽咽:“可你們沒有人跟我說過,阿璽若是死了,便是真正的死了。”
“有他們這些人在,隻怕阿璽在你死前都不會有大事,所以你的擔心是很多餘的,說不準阿璽還能給你我送終呢。”夜月明談及生死的時候,神情沒有一點兒擔憂,倒不是說他不怕死亡,而是因為他最在乎的人如今已經生死不知了,那麼活著對她來說也就是個可以繼續下去的事情罷了,真要有人願意讓他死,他也不會太介意。
連城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在還沒開口的時候,被身邊的後傾拽了拽衣角。
他愣了一下,回頭看去,卻見帝璽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在聽鶴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他見狀,趕忙起身迎了過去:“阿璽,你什麼時候醒的?”
“剛醒。”帝璽說著,目光落到了夜月明的身上,那目光看起來就像是蘊含著無盡的怒意一樣,若是尋常人見到帝璽這樣森冷的目光,難免會因此而感到害怕,然而夜月明卻是全然不懼的:“你看小王也沒有用,話不是小王說的。”
帝璽聞言,凝眉,目光環視一圈,聲音也平淡如水:“誰說的?”
在場的人沒有答話,反而是攙扶著帝璽的聽鶴應了聲:“我。”
“聽鶴!”帝璽起不打一出來,差點兒就對聽鶴發了怒:“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這件事為什麼要跟連城說?”
“那麼,阿璽,你想瞞著我一輩子麼?或者說,你覺得你真的能瞞著我一輩子麼?”連城看著帝璽,苦笑了起來:“你瞞不住我,又為何要瞞我?”
“暮姐姐和連逸的事情不管怎麼說都一定會對你的心境造成影響,我不想再因為自己的事情讓你無謂擔心,你是帝王,你的首要任務是為了壁國百姓而執掌好這個江山,而我不過是壁國百姓之一罷了。”帝璽牽起了連城的手,聲調溫柔。
連城沒有回手握住帝璽,反而搖了搖頭,慘笑著說道:“可是若是沒有你,朕如何才能做好這個皇帝?”
“連城,你不該太過依靠我,太過依靠我對你來說沒有好處。”帝璽說罷,慢慢走到了還空餘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在這裏的人都是我的朋友們,我也知道,你們之中有不少人實際上是洛羽的人,但是我不介意,因為我們曾經度過的一切不是假的,所以有些話,我可以對連城說,也自然能對你們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