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國在建國之前三百年,所有軍中鐵器幾乎都是由郿縣白家人供給的,而那些鐵器大部分也都是從燕虞山內鑄造出來的。
當然,燕虞山本身山並不高,樹木到如今也算不得太多了,現在除卻使用燕虞山上流下來的泉水之外,已經幾乎不再在燕虞山內取材燒鑄青銅器和鐵器了。
帝璽在昏迷的這一天時間裏,寧意他們沒有閑著,也打探到了其實到現在為止,燕虞山內還有兩個鑄劍工坊一直在運作,但是規模都已經不大了。
帝璽在去燕虞山的路上聽到他們這麼跟自己科普,心裏頭難免有些七上八下的。
如果說燕虞山都被人開發成這樣了,那麼照理來說,昆吾先生被藏在燕虞山上的可能性就已經微乎其微了,畢竟一個過度開采過的地方,是不太可能擁有絕佳的藏身之所的。
想到這裏,帝璽的心裏難免覺得有些心驚膽戰。如果不是夜月明篤定邙山就是值的燕虞山,她這會兒說不準都要打道回府了。
從郿縣西門走出去不到兩裏路,就能看到不遠處燕虞山的身影了。
跟郿縣的傳言差不多,燕虞山的確不算高大,看過去也就是一般的小山丘一樣,而且這個山丘的植被也不夠茂密,想必在前些年,山上砍伐的樹木不少,這才有點頹廢的樣子了。
帝璽遠遠看著燕虞山,心裏頭那種不安越發激烈了起來:“我們真的要上去麼?”
她現在不但不覺得昆吾先生在這裏,甚至還隱隱覺得這裏的貓膩不少。
“都到這裏了,總要上去看看的,再說了,如果確認先生不在,咱們直接下山也要不了多少時間。”夜月明雙手叉腰,遙望了一會兒燕虞山之後,還是覺得應該上去看一眼。
帝璽本來就不算特別意誌堅定的人,加上後傾已經在山中了,於是想了想,她便還是跟著大家上了山。
燕虞山的海拔雖然不高,可是真的要攀登起來,也著實讓人有點兒頭疼。要不是因為山勢平緩,估計登山的路就能勸退一大票人了。
帝璽一進入燕虞山,第一個感覺就是奇怪。
那不是因為整個燕虞山的格局奇怪,而是因為燕虞山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在鑄造鐵器,所以山中的空氣不像一般的山,空氣清醒,而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鐵鏽味和燃燒木炭留下來的焦味,這樣的味道並不好問,尤其是對帝璽來說,就更是能讓她覺得渾身不舒服了。
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能少呼吸一點是一點:“這裏的味道也太難聞了。”
“豈止是難聞,你看看燕虞山內的樹葉。”夜月明說著,衝長離點了點頭,長離一個縱身飛身而上,然後用身上的佩劍砍下了一小段樹枝,遞給了夜月明。
夜月明把樹枝往帝璽麵前一橫:“你來看看。”
帝璽一看,這才發現連樹葉上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怪痕跡:“這是……?”
“鐵鏽。”夜月明對這些倒是更加熟稔一些:“軍中其實也有鑄造工坊,所以在宮中鑄劍司附近,也是這樣的鐵鏽遍布。”
夜月明駕輕就熟地跟帝璽大致科普了一下這些鐵鏽的由來之後,便將那一節樹枝給扔在了地上:“看來這裏的確已經鑄劍許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