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璽跟著夜月明一道走到山壁邊,這才發現剛才長離撒出去的東西,跟山壁上的血跡幾乎是重疊的。
這就很神奇了。
“殿下,你的意思該不會是……?”
“璽兒,你是聰明人,有些話不用小王來提點你。那泥水雖然比血液更重,但是長離甩出去的力道也更重,所以基本能夠做到大致吻合,這些痕跡已經把小王想說的話都說明白了。”夜月明的聲線有些清冷。
帝璽的身子就像是被人突然抽去了所有熱量一樣,突然變得寒冷了起來。
剛才長離和般若示範的時候,般若可是對著長離的脖子動脈動的手,也就是說,如果剛才那個算是場景還原的話,昆吾先生應該十有八九也……
想到這裏,帝璽如何不覺得膽戰心驚?別說是她了,這會兒連聽鶴都渾身戰栗起來:“先生……”
夜月明讓長離和般若演的這一出戲可以說對他們來說衝擊力太大了,大到凡是受過昆吾先生恩惠的人,這會兒都有些腳步趔趄了。
“你們在擔心什麼?”這會兒,不知道為什麼,寧意竟然最先冷靜了下來:“郡主姐姐你忘了冥王是怎麼說的了麼?”
帝璽像是被雷突然炸了一樣,整個人都差點兒蹦了起來:“記得!”
冥王說,昆吾先生似死非活,現在難道不就是印證了冥王阿荼的話了麼?
因為被割了最重要的動脈,所以昆吾先生吉凶難料,可也因為昆吾先生是顓頊氏的後裔,所以即便受到了這樣的重傷,他仍然還有一線生機。
想到這裏,帝璽的眸光重新亮了起來:“阿意,你說得很好。”
如果不是寧意一語驚醒夢中人,她這會兒說不準已經深陷悲愴之中難以自拔了。
寧意被帝璽一誇,臉上的表情頓時又變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郡主姐姐,你別誇我了,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
帝璽笑了笑,隨後跟夜月明說道:’咱們還是得想辦法盡快找到昆吾先生,不管是死是活,都必須找到他。“
“燕虞山不大,咱們分開三隊差不多今天就能把我沒搜索的地方都搜索一遍了。”後傾說著,非常主動地站到了帝璽的身邊:“我和阿鸞一組。”
“小王也跟你們一組。”夜月明也主動湊了過來:“寧公子,你和長離一組,般若和聽鶴一組,咱們這就走。”
“你竟然不跟長離一起走?”帝璽有些詫異。不管是般若還是長離,都會盡全力保護夜月明,他最沒道理的就是跟帝璽一組了。
夜月明揚唇一笑:“小王覺得跟著你們安全一些。”
“強詞奪理。”帝璽一時語塞,半天之後才這麼譏諷了一通夜月明。
夜月明混不介意,甩著折扇就跟在了帝璽和後傾的身後。
他們這一隊率先離開,其他兩隊隨後跟上,以後傾圈定的範圍開始行動了。
可惜的是,帝璽這一回跟著後傾他們走了整整一天,都沒有任何收獲。等到月上中天了,有饑又累的帝璽終於擺了擺手,停了下來:“咱們劃定的這一片區域都已經來來回回找了兩遍了,昆吾先生恐怕不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