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璽不得不承認,在聽著夜月明的這一番講述的時候,她已經幾次三番被夜月明給嚇到了。
不因為別的,僅僅隻是因為,夜月明和虞淵早在相遇的時候,已經足夠傳奇了。
那三根鸞羽,到現在為止,帝璽也隻是見過了兩根罷了,一根被她化入身體,卻又在回到過去的時候,被青鸞吸收了回去,還有一根則是在琉璃塔內,由鸞羽化身成的青鸞拿著。還有一根鸞羽卻一直下落不明,卻原來,還有一根鸞羽早就被人給燒了。
“小王當時不太能理解阿淵的話,所以阿淵也沒有跟小王說太多,再加上阿淵的傷勢實在是太重了,小王也不舍得她多跟小王攀談,便再親自喂了她一碗甜湯之後,便離開讓她繼續休息去了。”
夜月明繼續往下說道。
兩天後,昆吾先生果然如約而至,在夜月明剛剛下朝回府的時候,跟夜月明大了一個照麵。
夜月明倒是不認識這個須發花白的老人,可是,他卻認識他身邊跟著的那個小童——聽鶴。
夜月明駐足,拱手:“昆吾先生,聽鶴。”
那老人似乎並不奇怪夜月明能夠說出自己的身份,他嗯了一聲,看了一眼夜月明的府邸,說道:“王爺。那位姑娘現在的情況如何?”
“雖然清醒了,也能吃能睡,可是卻起不來,精神頭也不是很好。”夜月明言簡意賅地說著,邀請昆吾和聽鶴跟著自己進去。
昆吾也不客氣,抬腿便走進了攝政王的王府之中。
下了整整一周的雪,到今天才算是略略停了點,起碼在百日的時候,不會再撲簌簌地劈頭蓋臉往人身上砸了,可是到了夜間,雪仍然是細細密密的,隻要一夜就能淹沒大地一樣。
昆吾走入偏廳,再走到客房,這才看到躺在床榻上,正在百無聊賴看著床帳發呆的虞淵。
“虞淵姑娘。”昆吾一開口,竟然非常精準地說出了虞淵的名字。
虞淵聽到有人喊自己,便回眸看了一眼。
即便躺在床榻上,虞淵也看得出來,喊自己名字的人,是個十足有本事的人。
“先生好,我身上有傷,禮數不全之處,還請您多多原宥。”
昆吾聽著虞淵這麼客氣,便抿唇笑了起來:“虞姑娘果然知書達理。”
“謬讚了。”虞淵其實不太喜歡應付別人的場麵話,所以,在最開始開口的熱絡之後,虞淵的語調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冷漠的。
“姑娘半身魂魄已經徹底灰飛煙滅,隻怕是找不回來了。”昆吾單刀直入,也沒有過多的廢話,就直接給出了自己的結果。
虞淵本來還有點兒漫不經心的,現在聽到昆吾這麼說,她甚至恨不得坐起來親自聽聽看昆吾還有什麼高見,可惜的是,她也隻能想想罷了,她的身子骨根本不允許她做出什麼高難度的動作,就算是在床榻上翻身,對她來說都已經是一件有點兒困難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