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離這個人我了解，他是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更何況這樣牽扯了太多太多的人……他做不到。”帝璽的語調非常堅決：“如果他會以一人之力攪弄風雲到如此地步，他就不會是天君了。”
帝璽一邊說一邊搖頭，就像是覺得夜月明在胡思亂想一樣：“他不是這種人，我肯定。”
“他的確不是這樣的人，可是這不代表命運就不是如此安排的。夜家的悲劇，你的悲劇，還有連家的悲劇，不都是因為元離指示夜陵燒掉了關村開始的麼？”
帝璽咬了咬下唇，然後雙手按住了自己的耳朵：“不是……”
“怎麼不是了？”夜月明難得會對帝璽步步緊逼。
帝璽連連搖頭：“不是的，應該怪的人是傾淵，是邪神傾淵，如果不是傾淵找到了我的身子，想借用我的身子托生，就不會出現這種事情了，是因為傾淵，因為傾……”
帝璽低著頭，看起來格外痛苦，而她的話突然戛然而止，卻不是被人打斷了，而是因為，她突然看到了雙色笛。
她猛然抬眸，看了一眼夜月明：“殿下，會不會……我其實就是傾淵？”
夜月明聽到帝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渾身都忍不住戰栗了起來，然而，夜月明是何許人？就算自己被帝璽的一句話給嚇到了，他卻還是不動聲色，完全沒有表露出來：“璽兒，你在胡思亂想什麼？你怎麼可能是傾淵？”
“當初，當初我是傾淵選中的容器，而那個時候，他因為我的身子心髒不好，沒有辦法承受傾淵的力量，所以放棄了我這個容器，可是後來我成了造物靈，我擁有了一個健康的身子，所以其實……”
“璽兒！”夜月明沒等帝璽說完，就喝了一聲帝璽：“你魔怔了，你在說什麼？這跟你有什麼關係？璽兒你想明白了，傾淵要的是身子，不是你的魂魄。你變成靈之後，是靠著換身子活下來的，你之前的肉身，早就已經死亡了。”
夜月明的話非常急促而且有力，就像是一根針陡然插在了帝璽的心上一樣。
帝璽渾身一震，這才漸漸清醒了過來：“對不起，殿下……”
“為什麼要跟小王道歉？”夜月明啞然失笑：“你沉浸在過去之中，難免有些喪失心智，小王隻是暫時喚醒了你罷了。璽兒，你是個心誌堅定的人，這一點請你一定要牢記，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要被自己的情緒所左右。”
夜月明的話充滿了力量，似乎在一瞬間就穩定了帝璽的心。
帝璽衝夜月明笑了笑，雖然這個笑容看起來有些疲憊，卻仍然不乏充滿了溫暖。
“這就是了，小王認識的璽兒是一個跟阿淵一樣溫柔的人。”夜月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底的繾綣似乎能將人徹底埋沒，當然，這樣的溫柔並不是對著帝璽的，而是對著話中的；另一個女子。
帝璽看著夜月明這樣，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殿下，我剛才在想，若是沒有夜暉橫插一腳，你和虞姑娘將會是怎樣的神仙眷侶。”
夜月明一聽這話也笑了：“其實後來對小王來說，能不能廝守在一起已經無所謂了。她活得不錯，父皇善待她，這就足夠了。真正的愛從來就不是非要在一起不可，而是二者相安，這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