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幼年時候與帝鯉之間的交情其實不深,但是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她卻也明白帝鯉的性格,知道帝鯉說出來的話幾乎沒有收回的時候,她既然說不幫忙了,那麼,就必然是不會幫忙的了。
夜月明卻因為孺慕之情,並不願意輕易放過帝鯉:“母妃,跟兒臣一起回滄朔吧,最起碼,讓兒臣能夠陪著母妃一段時間,兒臣從懂事起就從來沒有見過母妃的模樣,人生短短數十載,兒臣不想就此錯過。”
帝璽本想拉一拉夜月明的衣角,讓夜月明別讓帝鯉為難了,可是讓帝璽沒想到的是,帝鯉居然滿口答應了:“好。”
帝璽一愣,隨後便苦笑了起來:“鯉姐姐……”
“璽兒,你過來,我有話單獨跟你說。”帝鯉像是看透了帝璽心中的酸意一樣,她衝著帝璽招了招手,帶著帝璽走到了遠離人群的地方,輕輕牽住了帝璽的手。
帝璽抓著帝鯉略帶寒意的手,卻是輕輕一笑:“鯉姐姐,我並沒有吃味,你不用擔心我,我隻是……有點兒難過罷了。”
“璽兒,你是知道我的性格的,所以你該明白,我不會無緣無故答應月明這個條件,對不對?”帝鯉的聲音非常小,小到就算是在她身邊的帝璽,都要豎起耳朵細細聽,才能聽清楚帝鯉在說些什麼。
然而,也正因為如此,帝璽才徹底愣住了:“鯉姐姐……”
她不是無知無覺的人,帝鯉說得對,帝鯉本來就不是那種有特別偏向的人,不管是自己的兒子還是自己的妹妹,在帝鯉看來應該都是一樣的,所以帝鯉若是拒絕了帝璽,本來就不該跟著夜月明一起去,之所以跟著去了,隻能證明……
隻能證明,夜月明時日無多了。
帝璽想到了這些時日以來,夜月明總是會說起一些比較喪氣的話,一時之間,她的心裏就像是毒了一塊大石頭一樣,難受至極:“鯉姐姐,你話裏有話,對麼?”
“月明時日無多了。”帝鯉的每一個字都非常沉重:“從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了。”
帝璽的手死死攥在了一起:“你的意思是,殿下一直以來的感覺都是正確的?”
帝鯉笑了笑,隻是那笑容酸澀無比:“是啊……是的,他說的不錯,月明是那種聰明的孩子,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的情況。”
即便帝鯉這麼說,帝璽仍然覺得心裏不好受,畢竟這並不是什麼好消息。
“他還有多久的時間?”
“我不確定,但是……如果我沒算錯的話,應該就在這兩年了。”帝鯉聳了聳肩,說著說著,竟然還漫上了一層笑意:“如果在這兩年內,傾淵成功複活,那麼死亡的也就不僅僅隻是他一個了。”
帝璽聽到帝鯉竟然還有閑心跟自己開玩笑,嘴角略略彎了彎,可是她想笑卻笑不出來,因為這實在不是一個能讓人笑出來的事情,相反,這隻會讓帝璽覺得心裏更難過。
打敗了傾淵,夜月明仍然活不了。
“你和月明之間的事情我並非完全不了解,隻是之前,我希望你們能夠自己解決,可是現在,月明時日無多,所以我想問問你,你和月明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