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早上要坐姐夫的順風車,我們便起得很早來穎城。現在到家了,我便又去床上睡回籠覺。
陳文俊則開始動手清理衛生。等我十點多睡醒的時候,家裏已經很幹淨了。他下了點麵條我們一起吃了,然後他便出去買菜。因為疫情管控,一家隻能出去一人,我便老老實實待在家裏。事實上,因為懷孕,我也不敢亂跑,連常規的產檢也放棄不做了。隻是每天用胎心檢測儀,早中晚各三次,聽一下寶寶的心率是否正常。
這次疫情比想象得嚴重得多,幾乎全國都多放了一個月假,或者大家選擇在家辦公。
陳文俊也一樣,工地複工時間一推再推。我有晚睡晚起的習慣,他最開始還保持著九點睡六點醒的習慣,漸漸地隨著我一道,晚上十一二點睡覺,早上八九點才能醒來。每天晚上寶寶都要動一動,我們一起看肚子上寶寶拱起的起伏移動的小包,陳文俊偶爾會用手戳一戳寶寶,小家夥又立刻縮回去。
早上起床後,我一般會學習一上午的英語,他則躺床玩手機。下午陳文俊喜歡安逸地蓋著被子,半躺在貴妃塌上看他的一建學習資料,我便也會跟著鑽過去,躺在他懷裏舒舒服服地拿起電子書看。但是漸漸地,我們兩便開始一起墮落了。躺在沙發上,他手裏的學習資料慢慢拿不住了,還是覺得看手機香一點。我躺在他懷裏,當陽光從陽台斜照進來,落在我們身上,我便昏昏欲睡,然後便在他懷裏睡著了。每次醒來的時候,陽光已經不在,房屋有些昏暗。我在他懷裏睡了一個又一個的下午,那個時候,好像除了上午和晚上十一二點前,其他時候我都在睡覺。現在想想,感覺躺在他懷裏午睡的那段時光,真的有種歲月安然靜好的感覺。
他對做菜也充滿著熱情,常常變換花樣做各種菜。他做的辣椒炒雞蛋和紅燒魚最好吃,但是我也常常罵他為什麼做菜的時候喜歡放糖,告訴他少放點,卻死不悔改。
我們雖然結婚快大半年了,但是此刻才終於實現我們多年的願望,每天在一起生活不分開,感覺甜蜜而幸福。
疫情半解封後,我們一塊去小區旁邊的婦產醫院產檢,這時才發現寶寶竟然已經偏小三周了。陳文俊說我應該再多吃一點的,我說我已經很努力吃了,我已經長了三十多斤了!
爸爸打電話問我什麼時候回去,因為寶寶建檔是在廬城的省立醫院。他讓我早點回去,以免臨時突然要生了,來不及回去。但是我感到和陳文俊在穎城的家住的太舒服了,便將回去的日子一拖再拖。
一個中午,我感覺肚子好像痛了一下,然後想去廁所,但是去了廁所又沒結果。就這樣反反複複,隨著又感受到幾次腹痛,我對陳文俊說:“我好像要生了~”
我難以描述陳文俊當時的表情,但是知道那是期待。然後陳文俊連忙買了去廬城的高鐵票。
在高鐵上陣痛越來越頻繁,但是都是可以忍受的,下高鐵後我們便打了車直接去了醫院。
哥哥說讓媽媽過來,她很著急,我說不用,現在醫院隻能有一個人陪護,她來了也進不來。
我告訴產科護士我快生了,護士看我的表情比較平靜,告訴我現在床位有些緊缺。我愕然,那我就不能在這生了嗎?
她讓我去找產科醫生,先做B超。做完B超,我們拿單子給醫生,醫生說看B超一時半會還不會生,讓我先回家,等明早七點再來住院。我才知道因為疫情,隔離政策很嚴,病房不能加床,我隻好和陳文俊又坐車回哥哥家。
但是等我晚上到哥哥家,肚子痛得更厲害了,我夜裏在床上難以入睡。每次陣痛襲來,我狠狠地掐陳文俊的手,他便任我掐著。後來實在受不了,我又去抓床板。熬了一夜,終於等到天亮,媽媽給我煮了雞蛋紅糖水,我沒吃兩口,更猛烈地陣痛襲來,我一下子就哭了,對陳文俊說“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