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在了暢曉的家門口，關白羽下車打開了車門，把手順勢搭在了車門框上，防止領導下車不小心碰到車門。
王嘯天穩定了一下心神，鑽出了轎車。
暢曉家的門一年四季是開著的，因為是女書記，自然不虞有其他書記的擔心。所以，暢曉對於客人有自己的理解。說實在，暢曉對某些幹部故做清廉之舉是看不起的，有些人整日大門緊閉，擺出一副清官的樣子，但私下授受多少，誰能知道？想東漢楊震那樣的四知幹部：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現在沒有多少了！自己心中有杆秤，自己要憑良心我本省的老百姓做一些好事。所以自己不授受。各地諸侯登門拜訪，請進。拿些土特產，收下。拿金銀、藝術品、古董、字畫，堅決退回。所以，暢曉的門四季敞開，暢曉非常放心。
王嘯天要登門拜訪，暢曉是歡迎的。因為王嘯天的位置終究自己是親手操辦的。王嘯天的父親是八老之一，別說自己隻是看起來說高不高的省委副書記，就是中央那些領導，也得買老爺子一個麵子。王嘯天的後台不是自己能夠撼動的。
堂妹夫宋紅衛上次拒絕參加辦公會，雖然事後是以請假的名義補了個條子，也是給王嘯天一個麵子。但自己可是狠狠把堂妹夫教訓了一頓。看著堂妹夫不服氣的樣子，暢曉也隻能歎口氣，可有些事情卻又不能說。隻有看堂妹夫能夠走到哪一步，實在不行，就把堂妹夫調離寒江。所以，王嘯天一說上門，自己就打電話把宋紅衛叫來，也是緩和一下雙方的關係。
王嘯天踏進暢曉的大廳，就見到了在沙發上坐著的宋紅衛。
暢曉站了起來，與王嘯天握了握手，指了指沙發：“請坐。”
王嘯天什麼也沒有說，坐了下來。倒是宋紅衛這時站了起來，到飲水機旁接了杯水，放在了王嘯天眼前：“王市長，請喝水。”話雖然說出來了，但是沒有一點熱情的水分。
一杯清水。暢曉皺了皺眉頭，知道這個妹夫又在耍他那一套小陰謀。但在自己這裏，弄不好王嘯天會以為是自己的意思。
看了看王嘯天的反映，王嘯天隻是不動聲色。沒有說話。但也沒有碰那杯水。
暢曉笑了笑：“嘯天，我老鄉捎來了些蘋果醋，才出來的新產品。”
說吧，暢曉高聲喊起了：“劉媽，把家裏捎來的蘋果醋拿幾瓶過來。”
劉媽高聲應和著，手腳麻利地端進來幾瓶包裝精美的飲品。
暢曉拿起一瓶，打開了，遞到王嘯天手中。
這才是暢曉的意思。剛才隻不過是宋紅衛自己的意思。
王嘯天微笑著接過瓶子：“謝謝。”
“嘯天來寒江一年多了吧。”暢曉不經意地說。
王嘯天自己這是暢曉變相責怪自己，“有一年多了，剛到寒江的時候，業務有些不熟悉，很是忙了些時候。現在有些上路了，這不，我就能抽出些時間來看您了。”
“老爺子身體好吧。”
“恩，還不錯。前段時間還來電話，讓我過節回北京看看。老爺子也讓問您好呢。”
“我沒有什麼啊。關鍵是老爺子。隻要老爺子好，我們什麼都好了啊。”
“是啊。”
“來寒江這麼長時間了，有什麼體會呢？”
“我這次來，也想順便給您彙報一下呢。”
王嘯天就這樣開始了他在省城的大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