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了。
他聲音壓得很輕,顧攸寧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什麽,隻瞧見他嘴唇一張一合,便喘著聲音問道:“你說什麽?”
“沒什麽。”
姬朝宗扮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輕咳一聲,壓下那些見不得人的心思,重新把人攬到自己懷裏,替她重新穿好衣裳,然後撫著她的長發說道:“我祖母脾氣好,你送什麽,她都會喜歡的。”
“何況你不是還幫我從李先生這邊討了畫嗎?祖母聽說這件事,還特地讓我好好感謝你。”
說起畫,顧攸寧倒是記起來了,同他說道:“今日我正好得空,便去李先生那邊把畫拿過來了,就放在外頭那張桌上,你什麽時候回家,記得給老夫人帶回去。”
姬朝宗沒想到她居然已經把畫拿過來了。
他本來還想著挑個時間過去一趟,也做好要被人冷待一場的準備。
這些所謂的大家大儒一向看不慣他們這些勳貴子弟,上回若不是顧攸寧在場,他是絕對不可能討到畫的,不過就像李成元不喜歡他們這些人,姬朝宗也懶得應對他們,這次是為了祖母才肯低聲下氣。
顧攸寧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才會特地走這一趟。
姬朝宗知道她這是為他考慮,心裏高興,忍不住又彎腰親了她一下,他有時候覺得和顧攸寧在一起是真的會讓他喪失理智,明知道和人這樣癡纏下去,最後受苦的還是自己,偏偏還總是那麽樂此不彼。
剛剛壓下去的燥火又升了起來,他也沒管,把人壓在床上,一邊親一邊壓著嗓音問,“他就沒說什麽?”
顧攸寧哪想到這男人突然又這樣,她想掙紮,但她的手被姬朝宗桎梏著,身子也被他壓著,隻能希冀男人還記得之前的話,一邊躲著他的親吻,一邊喘聲,“姬朝宗,別……你說過不折騰我的。”
“嗯。”
姬朝宗看著一本正經,但實則還是胡作非為,一邊親她,一邊問,“不折騰你,那你說說那老……”知道她對那姓李的頗為尊敬,又換了個稱呼,“那李先生同你說了什麽?他就沒覺得奇怪?”
顧攸寧見他不停,隻能一邊躲,一邊氣喘籲籲地回道:“……奇怪的。”
姬朝宗這會也沒像先前那樣困著她了,反而給了她一點自由的空間,隻是每當顧攸寧以為自己逃開了,又把人拉到懷裏親個不停,這會他就一邊咬著她的嘴唇,一邊繼續問,“那你怎麽說的?”
“姬朝宗,別……”
顧攸寧是真的急了,目光朝外頭看,壓著嗓音說,“小滿,小滿就在隔壁。”
姬朝宗自然知曉,今日他還去過那小子的屋子,相隔不過幾步,要是聲音響一些,能聽到也不奇怪,所以他一直在小心壓製著,兩人這點動靜不過是在這一方天地聽著響,外頭是根本聽不見的,何況他也有注意,不會讓她出太大的聲,“乖,你說完,我就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