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看著她抬起的眼簾。

今夜月色分明,她那雙鳳眸在月色的照映下更為清亮,姬朝宗看出她眼中的擔憂,俯身在她額頭映下一吻,“乖,我們走後,你回去睡一覺,等事情結束,我就讓人給你報信。”

又看向傅望月,“這裏就交給你了。”

傅望月頜首,“放心。”

外頭的人都在等著姬朝宗,顧攸寧也沒耽擱他的時間,隻是替人係好披風便收回手,啞著聲音囑咐,“小心些,別出事。”

姬朝宗點頭,也沒再多說,轉身往外走去,他翻身上馬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便不複麵對顧攸寧時的柔情,而是變得十分嚴肅。

簌簌寒風中,他身上的墨色披風被風輕輕拍打著,而他手握韁繩,看著那沉沉黑夜,冷聲,“走吧。”

“是!”

等到瞧不見他們一行人的身影了,傅望月握住顧攸寧的手,“走吧,我陪你進去等。”

……

天剛剛亮的時候。

蕭成獻就帶著他那五千精兵到了城門下。

姬朝宗和京景明以及兵部尚書鄧毅等人都站在城門上,看著這些老熟人,蕭成獻頗為囂張地笑道:“本王聽說表哥下了好大一個套就等著本王往裏頭鑽,如今本王按時來了,不知表哥打算怎麽處置我?”

姬朝宗和蕭成獻同年出生,月份卻要比他大。

這會聽人這般言語,姬朝宗的臉色也沒什麽變化,隻是低眉看著城牆下的蕭成獻,淡淡說道:“你謀害大臣在前,忤逆犯上在後,蕭成獻,你真準備好接受屬於你的一切了嗎?”

蕭成獻一聽這話就皺了眉,他一向不喜歡姬朝宗……他那麽多兄弟,他都不怕,唯獨對姬朝宗,他每每見到都有幾分不安。

這會握著韁繩的手一緊。

但想到自己如今都領著大軍兵臨城下了,又有什麽好畏懼的?等開了這座城門,姬朝宗又如何,姬家又如何?不還是得對他俯首稱臣,便連他那個父皇都得看他的臉色。“笑話,本王千裏迢迢到這,自然早就準備好了。”

“你們若識相就早些打開這座城門,免得回頭血流成河不好看,等本王日後登基,自會對你們論功行賞。”

剛剛說完卻見城牆上的男人扯唇輕笑。

即使聽不見那一聲笑,可蕭成獻還是敏感地察覺到了他的譏嘲,臉色一僵,他的聲音也冷了下去,“姬朝宗,你別不識好歹。”

不識好歹的姬大人仍笑道:“蕭成獻,你回頭看。”

什麽?

蕭成獻皺了皺眉,劉權倒是比他早先看過去,待看到身後擎僵策馬過來的男人時,他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武……”

馬蹄聲越來越近。

蕭成獻也已經回過頭了,他看到不遠處的一匹烈馬上,明慶高坐馬背,手裏握著武謂的頭顱,那底下還流著鮮血,而身後姬朝宗的聲音如鬼魅,“現在,你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