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小賤蹄子,跟你娘一樣,饞不死你,雞蛋你也敢偷!!·!”
陳喬喬迷迷糊糊醒來,就看到一個膀大腰圓,滿臉雀斑,罵人罵的滿嘴噴唾沫的彪悍女人正對著自己破口大罵。
“俺姐沒偷,小姑你冤枉人!”
一個清清脆脆的稚嫩聲音在陳喬喬頭頂響起。
“沒偷?早上就這個賤蹄子沒吃到飯,不是她是哪個?今天要不把雞蛋交出來,把你們幾個喪門星都趕走,等你奶回來了饒不了你們。”
陳小妮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陳喬喬,手指恨不得戳到陳喬喬腦袋上,一邊咒罵一邊兩個眼睛四處尋摸,好像就能找到那個雞蛋一樣。
陳喬喬是個都市小白領,由於長期 加班熬夜,昨天晚上又熬了個通宵,不知道 什麼時候睡著了,醒來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她隻覺得腦袋痛的好像要裂開,還有溫熱的液體從太陽穴那裏往出冒,一個 小小的身子把自己摟在懷裏,那具身子不停的顫抖還不忘幫自己對抗那個凶神惡煞的女人。
“小姑你又沒看到,俺姐從來不偷東西 ,俺姐經常挨餓也沒偷,告訴爺奶也不怕。”
“沒偷?那你說好好的雞蛋怎麼就沒了,除了她別人都不在家。”
“天天就知道躲懶不幹活的爛貨,今天不教訓你們是不行了”
說著陳小妮左右看了看拿起一個掃帚就朝陳喬喬和抱著陳喬喬的小女孩身上使勁的打,掃帚雖然不是很重,幾下子下來,兩個人臉上身上也難免被劃出一道道血痕。
“打,打死也不是我們做的。”
抱著陳喬喬的小女孩,咬著牙還在強嘴,這聽在陳小妮嘴裏,無疑就是挑釁了!掃帚揮的更狠。
砰!門被推開了,一個瘦小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跑進來。
“別,別打了小姑,打壞了吃藥也要花錢呢。”
“看,雞蛋,在這裏,小姑拿去別打了,再也不敢了。”
瘦小身影是個男孩子,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用沒有一塊幹淨地方的袖子擦著鼻涕。另外一個黑不拉幾的手裏小心翼翼的拿著一個雞蛋遞給陳小妮,臉上掛著討好的笑。
“看看!我就說偷了,還不承認,一家子小偷 ,賊!沒有一個能幹活的,全都白吃白喝,誰家攤上你們都是倒黴死了,一個雞蛋也沒見過,什麼都偷,你們怎麼不出去要飯呢,就知道每天幹這些偷雞摸狗的事。”
陳小妮越說越激動,叉著腰,不忘把雞蛋放到籃子裏,拿兩個細挑的眼睛 狠狠的瞪著地
上的兩個丫頭片子,恨不得用眼睛殺了她們。
那個護著陳喬喬的小丫頭還想說話,陳喬喬用力抓了她的手一下,小女孩咬了咬牙閉上了嘴,那個瘦小的男孩子也趕緊一邊和小姑說著好話一邊過來幫著 拉起兩個女孩 ,朝東邊的一個泥土屋子走去。
“我要是你們,趁早自己去山裏喂狼,拖累的一家人天天吃不飽,怎麼好意思的。呸!不要臉的賠錢貨。”
陳小妮罵罵咧咧的邊吐了口唾沫邊回到旁邊的屋子裏準備把到手的雞蛋藏好。
“陳喬生,你這個熊蛋包,明明不是咱姐偷的,你幹嘛承認。”一回到屋子裏,之前的小丫頭還不忘奶聲奶氣的數落剛剛的瘦小男孩,一邊說一邊拿眼睛 瞪著 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孩。
男孩隻是笑笑沒有接茬。
“先把咱姐扶炕上去,找個東西 給姐擦擦頭上的血。”
小丫頭叫陳喬妹因為是 最小的,大家也叫她幺妹,看著哥哥臉上心疼的模樣,無處撒的氣也說不出口了,隻能找了個破爛不堪還算幹淨的毛巾 幫陳喬喬擦著臉,心裏還是沒辦法平靜,她們雖然沒有爹娘,每天挨餓,卻從來沒偷過雞蛋。
陳喬喬微閉著眼睛,一邊被小丫頭照顧著,一邊接收著原主的記憶。
原主一家生活的朝代叫大康,曆史上好像是沒有的。這個地方叫陳家村,村裏幾乎都是姓陳的。陳喬喬一家爺爺陳老漢和奶奶陳李氏,下麵有三個兒子,分別是老大,陳大牛,老二陳二海,老三陳三嶽。老大就是陳喬喬的父親,還有最小的陳小妮,據說是老來女其實也不算,這個年代的人老的更快一些 ,被寵的不成樣子。陳老大三年前的冬天出去打工遇到山匪被殺害了,雖然後來山匪被抓了,賠了幾兩銀子還不夠幾個孩子吃飯。
陳老大娶了隔壁村王家溝的王春花,也就是陳喬喬幾個人的母親,在陳老大去世後的兩年 ,由於操勞過度,又因為失去丈夫後照顧四個孩子實在是辛苦,在一場風寒裏終究是沒挺過來。
留下了四個孩子,陳喬梁,老大,為人木訥,今年十四已經是家裏的勞動力了,正跟著陳老漢一家去地裏割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