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販痛心疾首,“怎麽有這樣會講價的客人,你是在要我命,哎算了算了,80給你好了。”
陳柏青還沒來得及阻止,薑遊就刷得一下掏出手機,滴得一聲,80到帳。
小販把紀念幣往薑遊手裏一塞,迅速溜走,又去找下一個冤大頭。
陳柏青頭疼地捏了捏鼻梁,走過去捏住薑遊的後頸。
薑遊轉頭看肩陳柏青,還高高興興跟他獻寶,“看我剛買的,我還砍價了,砍掉了20。”
這回輪到陳柏青嗬嗬了。
“我聽見了,”他冷靜說道,“這個紀念品在官方店裏賣50。”
薑遊如遭雷劈。
陳柏青把薑遊從地上拎起來,抓進去參觀故居,冷酷無情地宣布,“從現在開始,不允許離開我視線一米範圍,再讓我看見你買這些花裏胡哨的,我就扣你下學期零花錢。”
薑遊委委屈屈。
但80塊的紀念幣還在手上,又隻能委委屈屈地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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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歸說,參觀完了古建築,陳柏青又特地帶薑遊去看歌舞表演。
這不是常規的景區演出,是某位著名的舞蹈大家正好巡演到此。
陳柏青對這些一向敬謝不敏。
他沒有多少浪漫細胞,也不喜歡音樂歌舞,要是在古代,他沒準就是痛斥靡靡之音的迂腐文人。
但薑遊喜歡,他就買了中心區的票。
陳柏青靠在座位上,所有人都沉浸在表演裏,舞台上燈光一打,水波瀲灩,美貌多情的神女與年輕俊朗的漁夫生死離別。
可他的視線一直在薑遊身上。
薑遊睫毛輕輕眨著,注意力全在舞台上,燈光倒映在他的眼睛裏,水光瀲灩的,像一池星河傾瀉在此。
他坐得筆直,卻又會跟著音樂稍微晃一晃,劇情演到跌宕起伏的地方,他就小小地跟著抽一聲氣。
陳柏青忍不住笑了下。
他想起小時候文藝彙演,薑遊也是這樣在台下看的目不轉睛。
他伸出手,輕輕捏了下薑遊的臉。
薑遊正沉浸在演員如泣如訴的歌聲裏,被碰了一下也沒反應過來,怔怔地看著陳柏青,有點懵懵的。
“沒什麽,”陳柏青笑了笑,“隻是覺得你比表演有意思。”
看完演出,時間已經很晚了,吃過晚飯,陳柏青和薑遊在海邊散步,看見有那種出海的遊輪,兩個人也登上去。
他們站在甲板的前端,海風迎麵而來,微鹹潮濕,天空像一塊漆黑的幕布,幕布底下,人群熱鬧嘈雜,還有人在甲板上跳舞,端的是人間煙火氣。
薑遊靠在甲板上,夜風吹起他額前的碎發,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
陳柏青幫薑遊撥了下眼前的碎發,輕聲問,“你今天開心嗎?”